“黄先生请说。”

“三位不必如此。”赵新见状，也抬手拱了拱。

无不是以前的甲必丹或雷珍兰家族，这些人世代相袭，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包税商现的，开赌场自然是应有之义。

话说放手一搏是人类的天，尤其是下南洋的华人，他们远涉重洋来到东南亚的行为本就是一形式化的冒险。别看以前的voc政府允许华人开设赌馆，并从中获取额税收，但却严格禁止荷兰人赌场。

乾隆十五年的时候，满清曾了件缺德事，导致所有经商致富的海外华人都断了回乡的念；即便是壮着胆回去，也要费重金，而且还不敢久留。

黄绵舍今年都五十多了，对古人而言属于黄土埋脖的年纪，所以这几年思乡之情愈发严重。原以为死后只能将墓碑遥向故土，谁知北海镇来了。在了解到北海镇一统天下的目标，并且不会实行海禁后，北海军的胜利就成了他落叶归的惟一希望。

话说黄家从福建漳浦迁居城有一百多年了，从一个普通华工到成为首屈一指的华人家族，期间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虽然荷兰人犯下了“红溪惨案”的罪行，但他们这些家族还是死心塌地的给荷兰人办事，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有家难回。

城的这些华人面人都是沾亲带故，互相通婚的不在少数，黄绵舍思来想去，也觉得此举不妥。不过他并不是单从自利益考虑，而是真心为了北海镇。

只听黄绵舍又：“老朽另有一事想恳请王爷，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黄绵舍的叙述中，他认为军会关闭所有赌馆，首先会对官方的财政收造成很大损失；其次赌博这事在城由来已久，恐怕很难禁掉。满清朝廷也明令禁赌，可各地上至官员乡绅，下至黎民百姓，无不参与；尤其是闽粤一带，赌风极盛。

此时他拱手对赵新：“王爷仁政民，不忘民生经济，实乃我城百姓之福！”

于是无所事事者有之，贪图一夜暴富者有之，很多人便将父辈积攒下的财富或是自己辛苦挣来的工钱送了赌场和斗场。这就使得东南亚的华人往往富不过三代，辈或是孙辈在赌桌上把家产败光的屡见不鲜。

很快，乾隆便以“匪民私往番，结外国，破坏洋禁，引惹边衅”为例，将其一家老小三十多发伊犁，在爪哇娶的妾室和女遭到遣返，所有家产罚没充公。他回乡坐的那条船的船主也受了牵连，不止枷杖，船都被没收了。

“是这样”

说罢，他和吴缵绪、林长生一同起，冲赵新施一礼。

当时在城任职雷珍兰长达八年的陈怡老因离乡十多年，思念老母，便辞职带着妾室和女回了福建。也许是他的爪哇妾室太惹人，也许是陈怡老带回去不少钱让人红，总之，陈怡老还没回到龙溪老家就被逮捕，案一直到了乾隆跟前。

城内外赌馆在一天之内被全关闭后，各家老板先是私下找了江阿生，希望他能帮忙跟军会通一下。虽然送上门的礼琳琅满目，但江阿生哪敢这个霉，要知这是赵新亲自下的令。于是他们又去找黄绵舍诉苦。

对于那些长期居住在城的富有华人来说，由于清廷的海禁政策，使得他们很难衣锦还乡，置办产业，更别说参加科举了；而大批普通华工则是辛苦好几年，也就能混个温饱，远谈不上致富。

黄绵舍说的诚恳

得知荷兰人要攻城后，黄绵舍带向军会捐了三千荷兰盾银元，并号召全城华商踊跃捐输。军会在向赵新发报获得同意后，便收下了捐款，随后又以支前薪酬的形式返还了百姓。而黄绵舍等人，也因此获得了军会颁发的牌匾，了个“拥军模范”的称号。

其次下跟荷兰人打仗，大家固然不敢违抗，可打完仗怎么办？一旦从公开转地下，恐怕会更难治理。到时候下面的官员与胥吏搞不好会藉此横生事端，勒索贪腐也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