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来的消息，这次不仅不会收船费，到了地方还会发一块银元的下船费。

另一，蔡牵在领新衣服前，一名蓝大褂将两粒白的药递给了他，不容置疑的：“吃了！”

“防瘴疠的！”

好吧，这其实本就不是什么防瘴疠的药，而是打蛔虫的阿苯达唑。洪大夫在北海镇多年，这方面的经验教训太丰富了。因为要是跟这些华工说肚里有虫，他们肯定会认为你在诅咒他。

剃过后，一群光着黑黢黢的男女还是顺着通向前走，等走二十多米远，前又是一个池。这池比之前那个大了不少，不过略有不同的是，池边上还站了好几个蓝大褂，手里拿着长刷，而且在池边缘，还放着好几块黄的块状。

“不许吐！吐了的没饭吃，没银拿！”

“一群半青！上手上脚上上，全要抹到！”

虽说味闻着有些古怪，可脱衣服下池消毒蔡牵倒还觉得没什么，可等到了剃的时候，蔡牵顿时就给吓坏了。

当

这是啥王法啊？！上来就得割辫？

基本上每洗完两波人，就会有人提起池一端的木板闸门，便顺着挖好的沟渠大海，等池里的脏差不多放空后，另一端的木板闸门则会被打开，从吉利翁运河那边的引来的则哗哗，将池填满。

带着怀疑，蔡牵和金乌仔等人在村里找到了那位负责招人的家伙。听了对方一番吐沫横飞的解释，蔡牵这才确信是真事。敢情城那边的红被一群开着大铁船的汉人给打跑了，现在人家要在那里“橡胶树”，需要大批工人去活，每个月工钱两块银元，吃住。

“嚎什么嚎！又不是不能长来！谁再闹一会没饭吃，银元也不给了！下一波！”

“这是啥？”

“辫！凭啥把我的辫给剃了？！”别说蔡牵了，包括金乌仔在内的其他人如同嚎丧一般大哭大叫起来。他们的哭闹声让屋外那群光着的家伙一个个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话音刚落，一屋哭闹的大老爷们顿时就蔫了。大老远坐船嘛来了？不就是为了挣够钱他日衣锦还乡么！

男人这边如此，女人那边更是哭闹喊叫成一片，甚至有人以为这是要让自己当姑家。不过当负责理发的女蓝大褂同样说吃饭和银元的事后，为数不多的女人们也都渐渐止住了哭泣。

蓝大褂们一边呼喝着，一边用手里的刷在这些人的上用力的刷了几下。等在里洗去污垢，蔡牵带着儿从池另一端上去，照蓝大褂的指继续向前走。

一听还发新衣服，手疾快的蔡牵一把抓起块的硫黄皂，嘁哩喀喳的就往儿的脑袋上抹。等把儿抹完了，蔡牵给自己上也抹了抹。可谁知正要带着儿池洗净，就听蓝大褂又发话了。

乖乖！一枚西班牙双银币差不多就是一两银啊！世上还有这好事？

蔡牵等人正在疑惑不解，就听一个蓝大褂：“都下！拿胰把上给好好，洗净就能领新衣服！”

“以后还怎么见祖宗啊！还我的辫！”

蔡牵一听是这，急忙将一粒了儿的嘴里，自己也吞下一粒。他儿小栓咧着嘴：“阿爸，苦！”说完就要往外吐。

“都长虱了！怎么，等着养一窝下崽？”负责剃的几名蓝大褂都是一脸嫌弃的将剃下来的辫扔筐里，心说难怪“洪神医”让我们带手，真是脏死了。

于是，想着银越多越好的蔡牵就这么把老婆孩都带来了。

“橡胶树”是什么，蔡牵和同伴都没听说过，不过这不亚于天上掉馅饼的事还是让他动了心。原本他还想着怎么回家跟老婆孩代，谁知那招工的又问他成家了没有，家里几人，还说要是能带老婆孩一起去，就三个人的份额给下船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