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雷神号并没有如他设想的那样放下舷梯，让他上船收税，而是从甲板上吊下一封信来，另外一个着闽南音的华人探着大声说了几句，那意思是让他先把这封信给总督，有什么等总督看完再说。

此时被荷兰人任命的甲必丹王珠生和雷珍兰正带着几名手下在唐人街上行防火检查。下城大小南门外居住的华人越来越多，甚至扩展到了东门和西门，门脸铺也是栉比鳞次。

赖纳德.布斯月薪不过才120荷兰盾，可他真正的年收多达三万五千盾。除了在海关内营私舞弊，还有一项主要收来源就是讹诈华商。

信纸总共就两页，秘书来回来去看了会，为难的：“阁下，这，这上面用的都是中文。很抱歉，我只能看懂很少一分。”

阿尔廷看到对方的样，起从对方手中过信一看，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中文，不过字很小，比划很细，不像是用中国人常用的笔，非常像墨笔。

荷属东印度的官方语言是荷兰语、牙语，懂来语的也不少。虽然华人占了本地人的大半，但中文从来都不是官方用语。即便是那些华人“甲必丹”在面见荷兰人的时候，也只能用荷兰语涉。

半个多小时后，当满大汗的卢文跟着惠更斯面见过阿尔廷总督，随后接过雷神号的那封信打开一看，好么！卢文后脖梗的汗突突直冒，都快成“瀑布汗”了，连拿着信的手都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钱老板，下雨季快要结束，风燥之时即将到来，你把杂堆在门外堆了这么多，到时候起火可不止是你一家的事。对了，槟榔社的那间铺面也是你的吧？今年的税可还没呢。”

嗨，就这事啊。王珠生听了转对卢文：“郁之，你荷兰文最好，又是童生，伱就跟惠更斯少尉走一趟吧。”

三十多岁的卢文摆手：“不了，多谢钱老板，在下还要跟着王老爷去打铁街呢。那铺面......”

卢文不动声，他已经觉对方递过来的是一包十枚的双银币。大家心中有数，他随即朝钱老板一拱手，微笑告辞，快走几步跟在了王珠生的后。

信封不是很鼓，上去似乎只有两三页纸，封的火漆上盖着一个像是汉字的标记。布斯白跑一趟，对雷神号的“无礼”很是生气。不过他心想对方也许有什么大买卖要和总督谈，于是又命手掉，快速的向港返回。

两个小时后，这封奇怪的信就被摆在了阿尔廷总督的面前。总督的秘书小心翼翼的用裁纸刀把封拆开，打开后看了几，一下愣住了。

“这，这，恳请总督大人恕小生失礼。”卢文两一，噗通就跪在了地板上，叩：“这，这分明是一封战书。”

又的船，布斯心说这船装一趟货都能上三条澳门来的船了，这下海关能赚一笔，自己也能有不少油。

“是。”

“上面说什么了？”

所谓的中国公馆，其实就是城华人的自治会，设有公堂。由荷兰人任命的“甲必丹”会在那里合荷兰人对华人行理，也负责审案，理纠纷。

钱老板此时已忙不迭的凑了过来，手往卢文的袖一探，笑着：“啧啧，卢先生的本事真是让人佩服，不光是文章写得好，而且还通荷兰语，往后这官面上的事还要多多拜托先生才是。”

“哦？这些赛里斯人在搞什么名堂？你派人去中国公馆找个懂荷兰语的华人翻译来。”

“晓得晓得，钱某过两天就让伙计把这里腾开。辛苦卢先生了，来喝茶好了。”

来者从中国公馆一路跑过来，已经是满大汗，一脸不满的：“总督阁下有令，找一名通荷兰语的唐人翻译。”

五十一年前的“红溪惨案”过后，城华人死了上万，最后仅有150人逃。之后荷兰人又假惺惺的使用安抚政策，唐人始回城，但从此只能住在南门外，再也不让城内居住。

“该死的，上面说什么了？”阿尔廷等了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城的唐人街上说荷兰语，不是红就是来人。王竹生等人回一看，认来者是总督府的一名军官。两名甲必丹急忙上前躬作揖：“原来是惠更斯少尉，不知何事唤我等二人？”

一行人还没走到打铁街，就听后有人大喊：“kapitanwong！kapitanrei！”

城外的唐人街叫“唐人监光”，监光一词来自来语“kampong”，意为乡村。阿尔廷提到的中国公馆也设在这里。

“什么？！”阿尔廷“蹭”的就从椅上了起来，他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