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挥了挥手，等到燕颔退下后，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此时的远彻底放下了天的份，像个孩一样放声痛哭。

燕颔默默抬，看这远的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臣下告退……”

远无奈的长叹一声，双通红，泪直，“为什么偏偏是朕，朕不过就是想去钓一条鱼给皇后补补……”

月上柳梢，折腾了半夜的远在发完情绪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郑长生的印象中，远一直都是温文儒雅，事不惊的样；如此失态的陛下他还是第一次见。

远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板，突然开，“长生，你说朕要是就这么走了，剩下皇后和南槿可怎么活啊……”

燕颔转阻止了长生，叹气，“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长生了，颔首，“司空大人慢走。”

等到破晓时分，初透过窗照在房间中，远望着初生的太，笑着说，“要是能多活几天该多好啊。”

早就料到这情况的远看着长生，突然笑了来，“傻小，去拟诏吧。”

说完后，长生赶低捡起紫檀砚，都不敢抬，生怕被远看到他擒在角的泪。

他是天，执掌大奉十八州的天！这大好河山他还没有欣赏够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没人愿意听到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居皇位的天更不愿意。

长生一笔一划的写着。

他还有远大抱负没有实现，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他的一生不该这么短暂。

长生赶拿火折，燃起烛火，片刻后，灯火通明。

永熙五年，新政全国施行，国库丰盈，百姓安居。

永熙十年，全国稳定，江南开商，西南安民……

长生如鲠在，半天说不一个字。

此时的长生站在寝殿门，不知是该还是不该。

在远书房的柜中，有一份关于大奉未来二十年发展的蓝图。

远勉撑起，摇，“朕问你，朕的到底如何？太医给你怎么说的，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朕。”

“臣下不敢。”燕颔埋说。

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就像地狱一般，远折腾的满大汗，气吁吁的躺在床上，被，枕早被他扔在了地上，房间中一片狼藉。

长生泣不成声，颤颤巍巍的拿来笔墨，极不情愿的写下“圣旨”二字。

远一字一句的说着。

远轻轻一笑，发完情绪的他对这个噩耗选择了面对，“长生，先别收拾了，帮朕拟一份遗诏。”

……

正靠在门的上打瞌睡的长生听到天的声音后，瞬间一个激灵，赶推门而。

燕颔走后，长生刚走到远寝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让人害怕的怒吼和咆哮声。

“陛下，您这是什么？”长生一脸委屈的看着远，心中一阵酸楚，泪哗哗哗的往外。

看着狼狈不堪的房间，长生有些心酸哽咽，默默的转帮远收拾房间。

“燕司空，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若是没有的话，朕想一个人静静。”远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保持住最后的面。

长生直接泪满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远嚎啕大哭，“陛下，长生不想拟这个招，您一定会没事的，太医都是说的，他说的……”

燕颔看着远的样，怎么也说不来保重龙四字。

想到这里的远笑了起来，便笑边摇，“司空大人，其实这才是你来想要说的事情吧，宣告朕的死期。”

“长生，长生……”远大吼。

永熙七年，十八州军事革新完成，兵汕州，彻底解决土司一事。

“好黑啊，长生。”远的声音平淡中透着一丝让人心疼的无奈。

万般无奈，万般的不甘心！

他执政不过三年，如今新政效果初现，军事革新初见效果，大奉一片欣欣向荣；在这个本该是意气风发，大展宏图的时候，他却听到了自己不久于人世这个噩耗；而他的孩甚至还未满月。

远眶通红，“天命如此啊，哪怕来的是廖神医，朕也难逃一死。”

“陛下，长生在呢，在呢。”

紫金殿外，长生一直站在那里，在看到燕颔来后，还想送一下燕颔。

“嘭。”

直到现在远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天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生老病死不可避免，只是自己的这一天来的比较早而已。

正在收拾房间的长生双手一抖，手中的笔紫檀砚砰然落地，发一声闷响，“陛下，您好好的说这些什么，这就是小病，过几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