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老大一样娶了一个好媳妇，就是有些怕我若是不在了，有人会对老二不利。

“娘，爹的意思我明白，项州军不能一日无主，朝廷上下那么多双睛盯着，义国公已经事了，咱们不能再事了，这个项州，我必须去。”

“娘，等我回来，咱们一家去项州。”

五小又闯祸了，又去把隔家的厨房的烟筒堵住了，站在屋檐上喊自己，看着鼻下一抹黑的臭小，霍芊笑了。

他从腰间锦中取一张写着人名的字条，伸手盖去三个名字，将原本七个名字现在仅剩下最后三个名字的纸条放手中，真气升腾，纸条化为齑粉，目光注视着池塘盯了很久很久。

鲜血从嘴角渗，老夫人侧脸靠在宁致上沉沉睡去，这一睡再也没有醒，她的脑袋沉沉靠向大将军，嘴角微微上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一家人是团聚的。

“娘，你别去了，让我去吧，大哥的没照顾好弟弟，是我的问题。”

这一觉睡下去，便不再醒来，人活一世，生是个大事，死也是个大事，可是总有人将生死看的很小，小到不如天边鸿雁，地上繁。

心腹绞痛，宁致已是没有多少时光，“我是不是要去见那些老兄弟了。”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老夫人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泪顺着角落，此刻的老妇人前走灯一般的现了自己的一生。

老宦官接过茶杯，轻轻的抚摸着小宦官的发，少有的慈祥，看着杯中倒影，韩仲宣喃喃，“这下成了万古不易的佞臣了。”

大奉礼国公到底是没有等到宁小川回来，就倒在了永熙元年腊月的雪地里。

“娘……”

宁老夫人依旧怕打着老将军的后背，哽咽，“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日后的成就大着呢，不劳你这老骨心，就是在走之前一家人没吃上一顿团圆饭，有些遗憾。”

年轻的童并不知老宦官此言何意，在他心里大总不怎么样都是好人，是他定义中的那个好人。

……

……

宁老夫人跪在地上，将闭上睛的男人揽怀中，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心上人。

“娘，四弟又抢我书……”

在这个人人贪生的时代，求死倒是一件难事。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郑崇官不知宁老将军和夫人这么选择是泰山之重还是鸿之轻。

……

但是有老大在，想来也是能保护好他这些弟弟的，说到底是有些对不住老三，没有成全他和盈儿，其实也是怪我，若是我是个有本事爹的话，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儿受委屈。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黄泉路上有我陪着，就算是那孟婆汤我也要和你一起喝。”宁老夫人闭着睛说。

待郑长生离开后，韩仲宣瞬间坐在地，靠在假山上，看向湖中的自己。

郑崇官红着看着前的老夫妻，重重的磕了三个。

后一众狱卒全单膝跪地，空中飞鹤，枫叶落地，耳旁响起稚童的诵声，宁老将军满是沧桑的脸上一抹笑意。

……

“娘，孩儿不孝，请您勿怪。”

从小到大，从小女孩变为大姑娘，再到初为人母，到朔州遇险，最后到现在，一幕幕的那么清晰。

“娘，这家我哪怕不回了，我也要娶盈儿。”

大雪重新落下，皇紫金殿中，年老的宦官再听到手下的话后，脸微微一变，旁边的年轻童似乎是看到了老宦官脸的变化，怯生生的端来一杯茶，还冒着气。

“娘，小川又去打架了，把人家东市黄老板的公打了，门牙都打掉了，你快去看看。”

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起昂首，朝着紫金殿走去……

“那破书我才不乐意抢呢，别想冤枉我，我刚刚看到小川去你房间了，你怎么不找他啊。”

“你还想抵赖，娘，你看看他。”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宁老将军心中，生命和尊严相比，后者是要远胜于前者的。

宁老夫人早已哭成泪人，一旁的郑崇官缓缓单膝跪地，沉着脸冲着亭重重拱手。

……

老四……哎，老四就是太像你了，离家多年也不说回家里看看，这下好了，怕是到最后都看不到这傻小了，川儿，我这最担心的也就是他，太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