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京襄这是要什么？倘若只是想扳倒谁，没有必要暗中调这么多甲卒京里啊！”晋玉倒一凉气说。

即便这些铺院、货栈即便都安排有武装护卫，除了人数限制外，所能装备刀械、铠甲都受到严格的限制。

“铸锋堂在城东的铺加了警戒，明里暗里多了好几岗哨，”晋龙泉说，

“相公还是要早作决断啊，王番相公那里说不定还会念及旧情。只要王番相公那边好说话，就还有转寰的机会……”晋龙泉话是这么说，晋庄成的眉却蹙得更。

“郑屠现在已经完全无视于你了吗？”

京襄又不是和尚庙，不是谁都有资格放下屠刀庙成佛的。顾藩此时能成为京襄系的心人，那是在京襄决意奔袭淠河虏营之时，作为淮南东路制置安抚使的顾藩不仅公开上表与葛伯奕等人为首的潜邸系决裂，支持京襄奔袭作战，还下令淮东兵直接参与作战，在全歼淠虏兵的作战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在外面徘徊好久，才联络上我们安排的人，这才知京襄除了王相、顾相府上的武贲甲卒外，还暗中调了好多兵卒城了。也不知建邺府衙什么吃的，之前竟然没有半消息透漏来。现在铸锋堂城东铺除了表面上十数武装护卫外，前两天还有一百多甲卒暗中在铺里藏了下来。这些甲卒除了兵甲外，除了弓大盾，甚至还藏有两辆铁盾车、一架床弩。铸锋堂在城里明面上就有八铺院、货栈，倘若每都藏有百余甲卒，这个就有些惊人了啊。里禁卫才几个人啊？”铸锋堂虽说在京襄被列为制司直辖衙司，但在京襄之外所设的铺院、货栈并不会享受多少特权。

京襄对他晋庄成既往不咎，令世人觉得不以前如何针对京襄、抵制京襄，最后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呢，还是将他晋庄成揪来杀儆猴，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就算千金买骨，京襄有周鹤这副骨还不够，需要成为骨收集专业？

晋庄成忧心的叹了一气，跟晋龙泉说：“目前能坐实的，仅有铸锋堂一铺院藏有甲兵，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你要尽快多摸一摸情况………”

“不可能仅是防范于未然啊。父亲，你想啊，要是在京襄大军渡淮之际，建邺城里真要闹什么，他们仅仅调了一两千锐城，未必就能震慑住局面，到时候谁知淮东那边会不会跟着有什么动作啊，”晋玉推测说，

“又或者不是一般的杀儆猴？”晋庄成蹙着眉，难掩内心忧虑的问晋龙泉，

晋应槐：“晋庄成自恃位权重，想要在陛下跟前建立殊功，几年前就暗中吩咐为父在铸锋堂里安排耳目打探消息——这事你假装刚刚知晓，神间有些异样、惊动也不算是什么破绽，到书斋里凡事听我与成齐说就行了。”

孔昌裕作为荆湖北路制置安抚使，在这次勤王之前就压制荆湖北路内反对京襄的力量，从钱粮、兵等各方面都实际支持了以京襄为主导的勤王之举，此时更是京襄将势力范围直接扩张到荆湖北路全境的关键，所以才有立地成佛的机会。

晋龙泉又说：“局势是有些了，我担心相公边人手缺，特地就将应槐带在边使唤。”晋龙泉要将其带在边事，晋庄成、晋玉自然不会多过问什么，只是为晋龙泉带回来的消息犯愁。

“莫要惊扰，也可能是京襄担心渡淮北伐之际京里有人会蠢蠢动，调些兵卒城只是预防万一。”晋庄成蹙着眉说。

武装护卫一般说来装备仅限于普通的朴刀、甲、等，像札甲、鳞甲、瘊甲、陌刀、斩|刀、大盾、步弓、神臂弩等都是禁用品，更不要说床弩、盾车等用于冲锋陷阵的战械了。

“我现在算什么角，哪里能得那屠的？”晋龙泉苦笑，

他晋庄成虽然是礼侍郎，官居三品，但他投向京襄，能给京襄带来什么好？

“只不过之前周编修听到消息说京襄要赶在渡淮之前搞些动静杀儆猴，现在看这个动作未免太大了一些……”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看到晋龙泉、晋应槐、成齐走来，晋玉微微蹙着眉，不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