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要耽搁，直接去新蔡。”朱沆说。

“朱公何来如此激动，时局糜烂，不是早就注定的吗？再者，日暮前刚传来消息，合已经沦陷了，庐州现在也一片混，什么敌情都还不明，我怎么可能一雾，率援师沿江北岸直接往庐州闯去？”徐怀言辞锋芒的反问。

“徐怀可在城中？”朱沆手脚禁不住有些颤抖的问。

朱沆在鄂州弃换船，乃是荆北制置司提供的一艘狭官船。

“什么，合沦陷了？怎么可能，仅右骁胜军在合城就有一万锐驻扎，更不要说州军及临时征募的乡勇了？”朱沆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问。

歇，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大江之中航行，好在南蔡早就在汉河修筑不少篝火台，指引舟船夜航，不至于夜航错过汉河，或驶浅滩之中。

徐怀从朱沆那里接过勤王诏书，直接拆开封函，草草看过，神凝重的说：“我恐怕不能应诏行事了？”

京襄主力此时还必然要留在汝州、蔡州以及申州，以应对京西、河洛之敌，真正能急动的锐兵，第一批仅有五千选锋军，第二批除了天雄军第五镇分兵，更多还只能以地方州军为主。

史轸

更不要说韩时良、葛钰率数万锐困守寿，狗急墙不是没有直接倒戈降敌的可能。

怀语调冷峻而平静的说，“我之前就有猜测陛下会令我率沿江北岸东增援庐州，但庐州此时一片混，如何东援就需要从长计议。我已派人去邀荆湖北路制置使孔昌裕前来商议大计！”

“我们已备好快船，即刻动。”徐武江说。

徐怀必然还需要借助朝廷或者说勤王这杆大旗，聚拢诸路勤王援军，与虏兵作战。

即便变局发生，朝廷这杆大旗还不能倒。

徐武江正好是要押解一批资、将卒前往新蔡，都准备到动了，接到哨船传报朱沆快要抵达江陵，才等他一等，不然就是留朱桐在江陵应付朱沆。

“前日有一虏兵从合、舒城之间南下，许璞心系建邺安危，与率荆南援师驻舒城的都指挥使罗望相约兵夹攻，断虏兵通，以解京畿危机，不曾想与虏兵苦战半日僵持不下，侧翼为增援过来的虏骑所击。许璞率往合城撤退时，为虏军步骑突击杀溃，虏兵趁杀合城中……”徐

这兵，不可能与十倍于己的虏兵锐在江淮大地上决一胜负的。

有些事，董成显然是要比韩圭乃至王番更适应面。

特别是此时正有十数二十万虏兵在江淮大地上席卷肆，朝廷这杆大旗倒了，徐怀能从京襄调多少锐，将虏兵从江淮大地上驱逐去？

、苏老常赶回坐镇去了，特别是史轸，太多的政务离开他就难以运转；董成留在荆州，因为是他的士臣份，一同随徐怀率东援，有可能发挥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为什么？”朱沆声音有些激亢的质问，“京襄得到消息，就已往南蔡集结兵，不为勤王，是为何故？”

“前日得知建邺师为虏兵所溃的消息之后，使君就前往新蔡了，后续大军也会先往新蔡。就怕与朱公错过，特使我与董公留在江陵相候。”徐武江说。

徐武江、朱沆、董成他们半夜抵达南蔡，走灯火通明，已经为徐怀用作临时行辕的县衙大院，见到徐怀。

朱沆是一刻都不想耽搁，即刻拽着徐武江、董成等人往运兵船疾步走去，朱桐跟在后登船，也没有心思喝斥。

登船后徐武江又将京襄目前所了解的一些军情，更详细的说给朱沆知晓，沿江而下，日暮也不靠岸停

朱桐实是韩圭与徐武江商议暗中召来荆州，也就是昨日才到，不比朱沆早多少。倘若真有变局发生，荆襄需要有足够熟悉建邺的人手，去应付一些错综复杂的局面——倘若不是朱芝实在不便离开黎州，韩圭都想擅自将朱芝请来荆州待命。

更不要说峻、顾继迁一个坐镇西秦、一个坐镇东川，以前是与京襄平起平坐的，又独占一隅，也不会看京襄的脸行事。

港作战，但就是在营河外侧的江面，为赤扈师击溃，沉舟无数……”徐武江说，“之后建邺附近一片混，到底是什么个状况，我们也不甚清楚，暂时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即便变局能给京襄最大的机会，但同时也注定会有太多勾兑与利益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