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曹师雄、岳海楼两在京襄（楚山）手里，屡战屡败，但认真观察这两年来的对峙作战，京西、河洛汉军的战斗力其实已经是相当了，仅仅是奈何遇到了前所未见的敌手。

而在东西两路，无论是平燕宗王，还是静惮宗王，骑兵战力是足够的，但受到淮南多泽、秦岭多奇险的地形限制，骑兵战力发挥不来，却偏偏缺乏足够的步甲兵，以致之前的战事无法取得展。

兀鲁烈艰难的。

“是。”黎忽等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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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许州他当着诸将吏的面，训斥岳海楼，并非质疑京西作战不力，也并非认识不到示敌以弱的妙。

相比较初时踏上中原、趾气扬的黎忽，这些年在京襄（楚山）手里吃过太多的亏，也已经成熟起来了。

黎忽稍作沉，说：“中路未能撕开汝蔡防线，宗王或受非难，汗

兀鲁烈都不觉得能说服跟他关系亲密的屠哥。

王应该会使平燕宗王、静惮宗王再从东西两路行突破，以便有朝一日能夹攻京襄——我们也只能合这一行署！”

因此木赤以为倘若不能说服屠哥在东路保持克制，那就索从河洛、京西汉军暗中调步甲锐，加对淮南的攻——甚至可以在接下来的汝蔡前线兵缩减上手脚，行暗度陈仓之计，直接将一分锐步甲后撤藏起来……

当然了，曹师雄、孟平、孟俭、曹成等人觉得转攻为守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即便将前线兵缩减到与京襄军相当、甚至更少一些的程度，依托历时两年修建的防线，依托伊、箕山西麓的险峻地形守御，也足以弥补兵甲、战械以及兵

力的劣势。

因此在仲长卿、黎忽等京西诸将看来，他们需要当机立断转攻为守，大力宣扬他们在战事上的大失利，并千方百计使静惮宗王府、平燕宗王府保持克制，以此促使南朝内遏制京襄的势力冒。

甚至可以将和谈提上日程。

木赤沉片晌，说：“屠哥倘若今年秋冬渡淮南下，宗王可从河洛、京西暗调锐助之！”

回到印蹄岭以西的伊大营，镇南王兀鲁烈将河洛主要将吏召集起来商谈战事。

实际他心里清楚大多数族人，包括他的兄弟，乃至他登上汗位的大哥，并没有清醒认识到京襄所创造的奇迹——在撞到破血之前，似乎也很难认清楚这。

河洛主要将吏也无一例外觉得战事难以为继。

仲长卿窥着镇南王兀鲁烈神冷冽的侧脸，能看到他自登上印蹄岭南岸之后眉就没有展开过，心里想，宗王会从善如吗？

“即便会承受非难，汝蔡战事也不能再撑下去了，”那颜木赤声音沙哑的说，“但我们怕是不能说服屠哥、库思古保持克制，更不要说拿和谈去蒙骗南朝人了……”

铁拒拖到战场上，能快速组成简易栅营——京襄军多次以此加对战场的控制力。

…………

那颜木赤更见苍老，力不济、病衰弱的他已经不在京西兵都总府坐镇，而是回到兀鲁烈的边谋划策。

…………

晚宴后，兀鲁烈就将术赤、黎忽等几名亲信将领留在帐中，询问他们的意见。

因此即便他们承认中路攻势的失利，也不可能说服东西两路大军保持克制，更不要说跟南朝启动和谈，让南朝内放手去对付京襄了。

之前在镇南宗王兀鲁烈率诸将视察临颍战场，岳海楼就公开畅述这一观，然而兀鲁烈并没有接纳，甚至喝斥岳海楼作战不力。

总之京襄的冶铁已经到了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令京襄军在战场上可以借用更多有别于传统的战术——这也令自去年汛季过后的对峙作战，京西、河洛两军在战场上承受比对手严峻得多的伤亡比例。

现在的问题，中路必须要转攻为守，削弱前线的兵，减轻后勤补给的压力，给将卒休养的机会，又大概率无法说服屠哥、库思古保持克制、示敌以弱，他们该怎么办？

兀鲁烈叹了一气，说：“此时不要谈什么示敌以弱了，不是我能一言决之的事情，诸位还是多考虑东西两路有无机会吧。”

倘若京襄军敢行攻，必然要承受更大的伤亡与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