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南蔡招讨司的突袭兵距离发动真正的突袭还有一段时间，但总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本来不及将收到营之中的战船放来。

“打开门，军准备战！”孙延观惶急之余，不忘下令。

此时天际浮现鱼肚白，清濛濛的晨曦洒在江面上，才将从荆江发起突袭的船队廊勾勒来，但此时船队距离赤山寨在南岸的总寨已不足十里。

而他们对此毫无防备。

虽说东洲寨后期大量打造舟船捕捞鱼获补充粮的不足，绝对数量不低，但东洲寨打造的鱼船，在八九里之外的江心上，与每艘长达十二三丈、三四层的大翼船、海鹘战船区别之大，孙延观瞎了也能分辨来。

唯有如此，南蔡军才能悄无声望的从东洲寨控制的借夜掩护驶荆江之中。

然而不胡游觉得多不思议，南蔡招讨司庞大船队毫无声息的现在荆江之上，却是他们闭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下，距离远了就很难察觉到半痕迹。

南蔡招讨司没有足够的保证，上万人就不怕夜行东洲寨控制的狭窄后被关门打狗吗？

然而总寨所辖六千甲卒之中步军各占一半，这次为了伏击南蔡兵，胡暗中率领两千锐秘密潜伏到北岸老虎寨之中。

是的，他们也预料到蒋昂等狗贼最终会向南蔡招讨司投降。

要是蒋昂、江雄等狗贼是诈降呢？

经历盘龙寨惨败之后，赤山寨也刻认识到兵贵不贵多的理。

胡游看着北面已经从桑赤湖方向过来的楚山兵，心神却是一阵阵恍惚。

南蔡军第二厢船队以八艘大翼船、十二艘海鹘船为主，辅以四十余艘艨艟、斗舰以及大量赤舟、浮栈船构成。

赤山寨在赤山湾范围内总计建有十数座寨，但胡舟将这两年来新造的十数艘大中型战船都抓在自己手里——只要营外侧连接荆江、仅六丈宽的河被南蔡招讨司的战船封住，总寨营里的这些战船压就没有机会杀荆江之中。

这也意味着总寨除了三千军外，只有千余步甲锐守御，如何抵挡如狼似虎的楚山锐登岸后攻？

南蔡军第二厢船队之前停泊在东洲寨北面的长林大营之内，一夜之间毫无声息的现在老虎寨以南的荆江江面上，唯一的解释就是蒋昂率领东洲寨已经向南蔡招讨司投降。

“东洲寨就这么投降了？”胡游如遭雷劈一般，愣怔的看着江面上南蔡招讨司的船队开始调整阵型，右翼已有一小战船迫不及待的往南岸的总寨杀了过去。

“不，不是东洲寨的兵！”孙延观痛苦得要起来，叫，“蒋昂那狗贼投降了，那些都是南蔡招讨司的战船！”

这时候要往南岸的赤山湾靠过去，要避开赤山寨在浅域署的障碍，以及淹没在江下的残堤、村庄，直接对胡舟坐镇的赤山寨总寨发起突袭，却非要等到天大亮之后才行。

这也不是亲自统领突袭兵的唐盘等人算早了时间，主要还是船队之前保持江心航行顺而下，在夜掩护下只需要能大致辨识与江岸距离以及保持战船之间的距离就行了，同时也有意放缓船行顺而下的速度。

军战船需要动时，需要先用绞盘将大木栅打开来，这些都需要时间，更不要说军将卒都住在陆地营舍之中，成千上万的将卒仓促间穿起铠甲、拿起刀枪整队登船更需要时间。

蒋昂、江雄等狗贼说一句投降，南蔡招讨司的船队就敢夜行通过东洲寨控制的区域？

总寨营是挨着总寨的一座小湖，四周用栅墙遮挡，与荆江用一长仅千步的狭窄河巷相连，河建有两大木栅封闭。

这两年赤山寨励图冶，招揽十数万寨众盘踞赤山湾等地，但正式列编的兵仅万余，其中作战最英勇、装备最锐的六千甲卒，都叫他父亲胡舟牢牢抓在手里，归总寨直辖。

他这一刻还是难以置信蒋昂已经投降了。

就算蒋昂、江雄等狗贼决意投降了，南蔡招讨司不是应该派大量人驻东洲寨行监，不是应该要等到蒋昂、江雄等狗贼将家小来充当人质，才能予信任吗？

是的，蒋昂等狗贼在盘龙寨惨败之后，就跟他们不对付，蒋昂从去年秋冬就单独跟南蔡招讨司接谈招安的事情，还籍此每月从南蔡招讨司讨要上万石粮熬过上个残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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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东洲寨目前所辖男女老少也超过十万人了，就算蒋昂说服江雄、张聪、赵善等将投降南蔡招讨司，也不可能是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情啊！

除此之外，只有老虎寨所辖军拥有四艘艨艟舰稍战斗力，可以与从分寨增援过来的小型战船混编，从侧后攻南蔡招讨司的船队，为总寨分担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