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沆说：“秦之惠乃是熙成六年的士，虽说没有名列一甲，但作为二甲名，资历也是够，但十数年如一日在鸿胪寺任职，也是少见。我还听说秦之惠这人擅诸蕃语——虽说鸿胪寺招商应诸蕃使臣有通译相陪，但院丞、主簿等官员能通晓蕃语也极是便利，这或许是他长期留在鸿胪寺任事的主要原因。要不要派人去找王番细问，说不定知更多？”

不秦之惠上有多少疑，徐怀都不会轻易叫周景为而繁琐的事务牵扯住主要力。

“京中对秦之惠有什么传闻？”徐怀问。

“王番可能知更多一些，我也就在大朝会或大节赐宴时远远见过秦之惠，并无什么接，偶尔茶余饭后有听人谈及此人。”朱沆检索过往的记忆，微微蹙着眉，说。

他们之前故意在青叶巷打草惊蛇，现在又劫下缨云郡主，难保开封府不会怀疑到王禀那边，他们此时派人去找王番，有可能那里有他们错过的线索，但更多的可能是他们留下更多的蛛丝迹。

“许浚那边要怎么办？”周景问。

将秦之惠劫持来，安排人盯住秦宅是常规作，但盯守人员要是不足够警惕，或者经验不足，不仅有可能会错过很多蛛丝迹，甚至还有可能暴自己。

行动力且对汴梁有相当程度了解的，却只有周景一人值得他们绝对信任。

徐怀问朱沆：“朱沆郎君，你对这个秦之惠了解多少，王番郎君那边对秦之惠会否有更的了解？”秦之惠虽然在朝中算不上显赫，但鸿胪寺礼宾院作为招应燕使（契丹使者）指定机构，在两次北征伐燕之前，赤扈几次遣使秘密抵达汴梁，也都由鸿胪寺礼宾院负责安排，秦之惠这几年都是鸿胪寺礼宾院丞，绝不能算完全无足轻重的存在。

就看得我以前人啊，有失败。”徐怀自嘲笑。

朱承钧虽然以前曾多年在汴梁贩，三教九都熟悉，徐怀这次也特意将他、杜武以及曾在汴梁厮混过多年的燕小乙等人都带上，但赤扈人南侵以来，汴梁内短时间内发生的变化是极其刻而大。

王番经历艰险从赤扈返回汴梁，曾在汴梁与当时秘使汴梁的赤扈使者见过几面，这些见面鸿胪寺都有官员全程陪同，并将所有的谈内容都记录下来存档，也与秦之惠见过几面。

这是他们现在要刻意避免的。

徐怀这次潜来汴梁，徐武碛、徐心庵等人都跟了过来，行动力都非常，但他们对汴梁都不够了解，就没有办法在汴梁城里独立带队行动。

没有十天半个月的适应，去熟悉新的变化与情况，朱承钧、杜武、燕小乙他们也无法独立的去指挥一次行动；他们更多是带领小组人参与行动。

“你再安排两人过去就行！”虽说秦之惠的表现有一些疑，但徐怀没有让周景亲自赶过去。

“先行前期准备，但需要更隐蔽、更布置需要周密，”徐怀说，“我们还有时间，即便秦家、钱家发现秦之惠、钱程远失踪报官，开封府也不会很快就联想到刺杀之事上——大家都先休息一下，等过了今天看有没有新的发现，才下一步的打算——秦之惠关押起来，不要跟他谈，让他心先浮一浮再说……”

“不用，”徐怀摇了摇。

“我有安排人盯着秦宅，我再亲自走一趟，看有没有风草动是我们错过了！”周景蹙着眉说。

经过匪、二次北征伐燕，楚山可以说是奠定了一定的基础，有一批能独立负责中小规模战斗的武将，但在情报搜集、分析等辅佐方面，还是严重缺人的。

也是王番建议从秦之惠等鸿胪寺官员追查风报信之事，但王番这两天一直留在宅中，徐怀、朱沆又尽可能避免与王番接，这两天就没有换什么消息，之前也没有想到秦之惠上有多少东西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