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侯说……”

不过，郑怀忠、纯年等人的态度如此，景王赵湍也只能摁住心中的怒气，冷脸问：“这么说，你们就打算坐在这里旁观喽？”

郑怀忠后背靠回椅，朝景王拱拱手，说，

“……”景王赵湍怒走衙堂，看到钱尚端等人从后面跟过来，问，“有没有其他办法叫郑怀忠、纯年兵？”

“郑经略，战况情势，乃统兵将帅断之，非报信者的责任。而这报信军吏携徐军侯手信及时赶来巩县，我们已确认不假——清泉沟寨战事之展，徐军侯都疾书信中，此外我们也站在巩县城中也可以看到清泉沟寨火势大起，可与信报相印证，郑经略，你何必要为难报信军吏？”

“好，好！”景王赵湍这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拂袖而起，朝钱尚端等人说，“我们走！”

“钱郎当，此言差矣，”

“非是怀忠要为难这军吏，只是怀忠治军半生，见过太多巧如簧又贪功冒之人了，而诸事也皆坏在这些人的手里。虏兵肆河淮，怀忠知殿下心忧，但怀忠与使君、田帅又哪天不是寝难安，我们三人哪天不想着翅飞汴梁城中，以护官家的安危？然而，除了官家圣旨外，王相与汪枢密也多次写信告诫我等，大越能战之兵，皆我三人掌握之下，乃事关社稷安危之重，宁可缓、不可急促冒，要避免大越最后的倚仗，再蹈刘经略的覆辙。怀忠非是不能谅殿下的心焦，但越是如此，越要沉得气啊……”

钱尚端见郑怀忠竟然以势欺徐怀麾下一名普通报信军吏，不满的站起来说：

郑怀忠在咄咄人的接连质问下，报信军吏也是有些结，一时间应付不过来，脸涨得通红。

“我不要听徐军侯说，我要听你说！你说你究竟看到什么？”郑怀忠拍案喝问，“你告诉本帅，你觉得徐军侯凭借不足一千疲兵，真能在敌援赶到前，吃下清泉沟寨吗？”

“这里不能策应，徐怀在清泉沟寨怕是难以斩获多少战果，真是太可惜了。”景王赵湍叹息。

“旁观却也不至于，”纯年说，“将卒疲累，今日本打定主意趁大雾休战一日，现在要调成千上万兵营作战，太过仓促了，但还是可以派小兵去滋扰敌垒，应该能给徐军侯一些策应……”

“是啊，清泉沟寨此时的战况，都还是徐怀一面之辞，关键还是推测——就算徐怀所说不假，但清泉沟寨一战也无关大局，殿下觉得是助那狂妄贪下这小功重要，还是西军援师的安危更重要？”纯年捋着白的长须，看向景王问。

，他怎么就敢说有十足把握令敌军全无半抵抗之力而全溃之？”郑怀忠没有直接怼景王，而是继续盯住报信之人，沉着脸问，“难不成敌寨之中，除了二百甲卒之外，其他七八千人都是手无缚之力、任徐怀屠杀而不知反抗的妇孺老弱？”

桐柏山卒再能、机，也只是一名普通报信军吏，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郑怀忠这样的人争之利？

钱尚端叹了一气，摇低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徐军侯袭清泉沟寨，倘若得成，只会越发衬托得西军东迟迟，郑怀忠、纯年等人也只会颜面无光，我想他们此时心里恐怕都不得徐军侯这次能失手，能失个大手，哪里肯兵相助？”

景王见纯年看似站来当和事佬，但差没直接斥责他贪功冒，鼻也是快气歪了。

“大蠹，大蠹！”景王赵湍气得直骂。



“殿下断不可能跟郑怀忠、纯年他们起冲突，有什么难听的话，我们去说可以了，不怎么说，汴梁之围能不能解，还只能倚重西军！”钱尚端拽了拽景王的衣袖，劝他息怒。

“持重也不能算什么错事，而徐怀率袭清泉沟寨，主要也是为了震憾敌众，激励西军援军的斗志，并不在杀敌多少，”钱尚端说，“殿下且耐心等候徐怀率归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