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殿下边也需要用人呢？”徐怀又问。

“……”邓珪微微一怔，有些迟疑的看向徐怀。

到时候张辛可为统兵官，但张辛临敌作战的经验还是有欠缺的。

没有像邓珪这般有经验、持重之人节制，单纯让张辛统兵、负责训之事，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极其复杂的战局之中，与锐虏兵接战呢？

真正能决定邓珪是否有发挥空间的，还是京西南路经略安抚使顾蕃、京西南路兵副都总曹懿这些人。

“此番要能收获些小功，回到蔡州得胡使君之，能蔡州为吏，当然是好的。”邓珪说，他与胡楷接时间不多，但胡楷为事果断，单这已非襄城里那些大佬能及了。

胡渝又非守巩县必不可少之人。

寨中残敌，大分是虏兵从太原南下一路攻城寨收俘的降卒，是曹师利攻打巩县损失太惨重，赤扈人调来给曹师利收编的。

皇没有开府、自行征辟僚属之权，王府、国公府属吏都是朝廷选派官员，以侍卫及友学、规谏为主。

有鲁王这个先例在，当前的局势又确实恶劣，邓珪并不怀疑景王有朝一日也将奉诏节制勤王兵，但通常来说，真到那一步，景王倘若看得上他，再投效不迟，没有必要这时候就谈及这吧？

当然了，只要邓珪本人愿意，胡楷作为蔡州防御使，要将邓珪直接调为蔡州防御使司直辖的武吏，各方面在这个节骨上也不可能阻碍什么。

被关在寨中的残敌数量极多，可能有六七千之多，但即便再作一团、再无斗志，周述、余珙等将率领寨中追亡逐败的兵却仅有四三百人，想要将场面控制住，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情，随时还会遭遇到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

徐怀哈哈一笑，这个话题就此止住，没有继续谈下去，指着寨中，说：“你看周述、余等将，统兵围剿残贼，还可圈可？”

“山河破碎，非一时能收拾，朝廷需要诸王坐镇天下，”徐怀不能说直接赤扈人第二次南侵，整个宗室都有可能会被一窝端，这时只能拿鲁王赵观举例，说，“鲁王殿下，可不就得授重任，前往魏州坐镇了？”

的一员，也受蔡州防御使司节制、统辖，但这只是间接的。

现在一下将徐怀真正的打算搞清楚，也了解胡楷、钱尚端等人甚至包括景王自己，都是很有些想法的，邓珪也是认真朝寨中追亡逐败的战场打量过去。

也就是说，皇有难，大臣得救，得全力救，但私人情上却不能表现得太切——这才是大越该有的尺度与分寸。

倘若徐怀所言本非常理，景王又因为什么，需要这么迫切招览可用之人？

此时景王赵湍边有钱尚端、张辛等人，就足以好这些事，他们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将吏。

邓珪是在巩县守御战事完毕之后，才与唐盘、杨祁业率援赶来，对之前微妙都没有看在里，怎么可能对徐怀的建议不到疑惑？

邓珪之前真没有想太多，这时候却豁然开朗起来，见徐怀嘴角挂着浅笑却不直言，便说：“在殿下跟前效力也是效力，在胡公帐前效力也是效力，都是为朝廷效力，没有什么区别，殿下但凡有召，邓珪不敢不从。”

这当然对领队的将领机变以及控制能力，提更的要求。

大臣结纳皇，在大越还是颇为忌讳的一件事——以往胡楷作为朝中并无什么实权的兵侍郎，与景王有往来，可以不用太忌讳什么。

时间还极短，这些降军俘卒对赤扈人，对曹师利不可能什么归顺之心，因此徐怀主要还是想着收俘——徐怀此时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主要目的也在于此，但真要在极时间内，将这些降军俘卒与岚州汉军区别开来，并加以控制，迅速编队拉清泉沟寨，这自然也是一步加剧寨中作战的难度。

“我来巩县途中，听胡公说殿下与胡使君早就相识，胡使君使胡公吃这番辛苦，赶到殿下边伺候，也是想胡公能成为殿下边的有用之人喽？”邓珪略有迟疑的问。

不过，既然照常理徐怀不应该这时候建议他去投效景王帐前，而邓珪又知徐怀不是以常理能揣度的人。

不过，胡楷这次奉旨镇一方，在得知景王与徐怀冒险来守御巩县，他于大局的考虑，是需要派锐增援巩县，但使邓珪、杨祁业或唐盘领兵就可以了，没必要使手无缚之力、又没有仕的胡渝专程跑这一趟。

邓珪对凌等将不熟，但此时看他们表现，还是可圈可的……

景王赵湍要成势与鲁王争嫡，世之局一定要将周述、余等的守陵军掌握在手里。

抵达巩县才四五天，邓珪也是忙着熟悉战局，对凌等人了解不多，平时各自忙于统兵，署营垒的守御，真正接的时间其实很有限，仅知他们是景王、徐怀抛开守陵军原有的统兵系，从卒伍里新选来的。

换作别的封疆级别的大吏，可能还会刻意回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