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庵皱着眉说：“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家主那边跟十七叔现在所有考虑的，都是怕别人会打到家门，好似所有的署都是等着挨揍，这觉可不好！”

徐怀这时候朝栅墙外看去，随徐心庵押送收编贼众到金砂沟的这几人正在栅墙外说笑。

这或许就是初生犊不畏虎，又或者说叫不耻于有梦想？

“你们在这里另治一寨，是不是就是不想受家主那边的制约？”徐心庵问。

徐心庵这时候已经想明白了，王萱这样的官家小压就没有将他放在底，以后更不可能看上落草为寇的他了，但他对王禀东山再起有可能给他们带来的机会，却充满渴望。

徐怀扒栅墙上，稍作沉，问徐心庵：“徐氏这次面临的危机，有多严峻，十七叔今天有找你跟四虎谈过没有？”

徐怀抬起，见柳琼儿也正朝他看过来，明眸灼灼。

“怕有鸟用？”徐心庵啐了一气，说，“再说，都他娘落草为寇了，哪需要再瞻前顾后的？说不定王老相公日后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我得王老相公提携，混个一官半职，岂不哉？”

“……”徐怀笑起来，说，“等我腰伤好起来，却要跟你过过招，看看谁不如谁——不过说真的，心底无畏是好，但歇山跟鹿台寨这边的署，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你跟四虎是怎么看这事的？”徐怀问。

徐怀说：“你的觉没错，但目前你要说服大寨的那些人，是不可能的，甚至都不能说他们有多错……”

很显然，柳琼儿也意识到他们之前太在乎徐武江乃至徐山、苏老常以及徐武富等徐氏掌权者的姿态了，却忽视了徐心庵这些人的想法其实是不一样的，他们内心对王禀东山再起，是真正有所期待的。

徐怀这一刻想到，他对徐武富、徐武碛这些人保持警惕是对的，但不应该忽视到徐心庵他们的存在。

而那些老成持重、多少显得暮气、油的武卒，则是由徐四虎统领，平时就留守在歇山崇皇观里。

“有机会我会收拾他们的！”徐心庵对上房徐弟也早就看不顺，想到一事问徐怀，“你去刺杀郭曹龄，怎么没有想着将王老相公接到玉皇岭来？现在郭曹龄是死了，但他背后的人不可能就此罢休啊！”

“说过。”徐心庵。

“可以这么

“你不怕受牵涉？”徐怀问。

但徐武富在如此危机之时，会从徐氏年轻一代挑选最杰的弟，参与诸多机密事；徐心庵要的，就是跟这些人争下。

他们这时候说着话，放打量溪涧山峪，还不时往柳琼儿那艳的脸、娉婷姿瞥上两，睛里有着生涩的情，却没有多少畏惧，也不觉得前的境有什么难熬的。

与其他逃军武卒相比，这几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就是南寨的年轻一代，都是这两三年应募巡检司的，平时跟徐心庵最为投契，所以落草为寇后，也是都跟着徐心庵，负责斥候敌情等事。

“之前躲这沟里，心里还有些慌，整天想着潘成虎多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容我们在这里栖，他要是来驱赶我们，该怎办？最后发现潘成虎没什么了不起的啊，夺魂枪，夺个鸟枪啊！”徐心庵笑，“这一关都熬过去了，今天十七叔清早回到歇山，说到虎寨的事，徐四虎还有心虚，我就没有什么觉啊——你都敢在寨前手刃十数贼，我总不能连你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