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个大鬼！”柳琼儿上手狠狠掐了徐怀一下，犹满心气恼的斥，“还楚山夜叉狐？我看你就是桐柏山里一蠢狐狸，要取名号，‘楚山愚狐’、‘拙狐’最适合你——不，说你像狐狸，那是侮辱了狐狸，狐狸可没有这么鲁莽的，你就是一自恃勇力就莽的愚蠢老虎……”

小不忍则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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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不告而别，孤一人潜回淮源镇刺杀郭曹龄，很了不起是不是？”

徐武良探看王禀所乘的车已经离开，他将院门掩好，与徐武坤都黑着脸，一脸不善的盯住徐怀。

“有用，邓珪真要识相的，昨夜趁将王禀杀了，我倒敬佩他是个人，也可以在相爷跟前担保他一世功名利禄！”郑恢说。

柳琼儿一早狼狈不堪慌忙赶到街市，这会儿正准备收拾一下，亲自去打听消息，却见徐怀这时候推门来，愣怔过后，便气急败坏的将手里的胭脂盒就朝他面门砸过来。

“……”王禀摇摇，说，“死生事小，这桐柏山在不同的人里，有着不同的凶险，也有着不一样的风光；老朽的风光，也就在狭仄、步步杀机的陋院之中……”

“你们赶到街市，有没有听到有人提‘楚山夜叉狐’这个名号——这个名号不错吧？”

步步惊心走到这一步，徐怀却也不畏后续的凶险，但就棋局而言，王禀祖孙继续留在淮源军寨之里，总是他们这边的拙形。

细雨之下的街市，比往昔少了许多闹，多了几许静谧。

徐怀看见王萱揭开车帘，明艳小脸探来，挥了挥手，便转往巷走去……

坐失歇山以及徐武富的前后态度微妙变化，要是这一切都是这个叫“楚山夜叉狐”的家伙在幕后主导，郑恢不得不承认，他在桐柏山迎来此生能真正较量一二的劲敌……

徐怀举起手表示投降，坐|台阶上，说：“好吧，我不说一声，就独自潜军寨刺杀郭曹龄，是我不对，但我要是提前说了，你们肯定不让我走。我这人就怕跟人在这无关要的细枝末节之事上争执不休，浪费时间。你们现在要数落、训斥我，我都接受……”

铁石巷里没有一人，车挡住街对面三五行人好奇打望过来的目光，徐怀起竹笠，揭开车帘走下车，有些瘸的往巷里走数步，忍不住又转回跟王禀说：

“邓珪夜派唐天德搜捕街市，搞这么大的动静，似有对我们传递消息之意？刺客有可能还没有离开淮源，要不要我带人赶过去……”董其锋提醒郑恢说。

正常说来，蔡铤在刺杀之事过后，只会越发的寝难安。

他对邓珪不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猜疑刺客能如此顺利得手是不是别有蹊跷，他对邓珪也再难信任，谁知会不会有更大的陷阱等他们钻去？

“我此时描眉画脸，是想有个心情去找寻你的尸首去！”柳琼儿没好气的瞪了徐怀一。

四月是桐柏山多雨的时节，烟雨朦胧，恰似江南。

车在铁石巷停下来。

唐天德率队在街市折腾了半夜，到天明收队而去，但邓珪还是从善如，从上柳寨调了百余还未解散的乡兵过来，加军寨及河东街市的戒备及盘查。

见徐武良、徐武坤都还黑着脸不作声，而柳琼儿还在气上，徐怀转问站在柳琼儿后的徐小环：

王禀也是难得好心情，悠然坐于车首，卢雄御车于街市缓缓而行；木碾压沾雨的石街，辚辚作响。

“拙虎？楚山拙虎这个名号不错，我以后要杀什么人，便在墙留下杀人者楚山拙虎的字号，定能叫敌人闻风丧胆！‘楚山夜叉狐’这个名号就让给柳姑娘你！”徐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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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相爷在朝堂之上撑住天，他也不信这次挫折能将他们的计划彻底掀翻掉。

徐怀低看了一被雨濡的草鞋，哂然一笑，劝过了便不再劝，说：“也对，王老相公的风光是那‘居庙堂之则忧其民，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与我等不同的——希望庙堂之上的那人能尽快受到王老相公的忧思。”

徐怀当然不会觉得刺杀郭曹龄，一切就会戛然而止。

“错过季，但此时正值梅雨，山里烟雨朦胧，风光正好。都说‘浪之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浊兮，可以濯我足’，王老相公似乎可以欣赏一下歇山不一样的风景啊！”

“你还有心情描眉抹脸？”徐怀将胭脂盒接在，看柳琼儿手里还抓着一件东西就要砸过来，忙说，“可不能再砸了，我左臂受了伤，没办法接住。现在我们就那么家底，东西不能随便糟踏，要是砸碎了，可舍不得买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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