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文横岳作为天雄军旧将，还是要比曹师雄、曹师利更得河东经略使司的信任，这时候超率去驻守忻州，文横岳率去驻守太原，以便刘世中能心无旁鹜的率领宣武、骁胜两支禁军劲旅从雁门北击应州。

蔡系应该是有意放纵，想着等刘世中率骁胜、宣武两劲旅如愿攻陷应州，而赤扈人又能履照秘约，将大同等地都给大越辖，再手收拾他们将易如反掌。

“哪那么快能走？”徐怀摇了摇说，“赤扈骑兵南下，曹师雄叛敌，河东皆是敌众。而府、鄜等地守军惊惶失措之余，多半会守城砦，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我们南下？而我们轻易就走了，将来能将这一切说得清楚吗？要是被视作叛降军对待，在关中陷西军的重围之中，我找谁哭去？”

而事实上在大同城时，徐怀借监军使院的名义整肃军纪，便从劫掠兵卒手里收缴数以万计的金银珠宝。

“我就说你差就差在放不下郡主的段，”徐怀拍拍手，说，“椎如龙，你时常吃不准龙尾在哪里，这使得你骨的控制始终差了那么一丝丝，你需要真正的手替你稍微矫正一下就可以了，但你以郡主自恃，谁都不能碰你的椎尾、背椎，你怎么更上一层楼？”

徐怀率领桐柏山卒守朔州，更是被彻底的孤立起来，河东经略使司下发的函文有时候都会漏去朔州不传——徐怀在过去三个月，将三千多妇孺以及一分桐柏山老卒分批安排南下。

“赤扈骑兵南下，奔汴京而去，南朝定会传诏诸军勤王，你们大可以借勤王名义南下。”萧燕菡说。

占领乌敕砦，除了缴获兵甲匹以及上百万斤屠宰的牲外，还从乌敕扈家的秘窖里查抄藏银六万余两。

“你何需上手？”萧燕菡不忿。

徐怀虽然是以旁（依附佃）的名义，将这些人手经府州、鄜州等地往南疏散，沿途又加上收买|官吏，没有遇到什么障碍，但徐怀不觉得能瞒过蔡系的线。

都到这一步了，徐怀他与萧林石一样，都在等最后时刻的到来。

“怎么，舍不得我们走？”徐怀笑着问。

萧林石他们在应州还积蓄一些金银，但后续除了拿去买通党项人之外，就很少能派上用场，但换到徐怀手里还是能继续发挥作用。

利以知州、兵都监及天雄军统制、宁武都巡检使等权柄，可以说是大权独揽；雷腾、朱二人为自的利益，也与曹师雄、曹师利及孟平等朔州系将吏走得极近，解忠在天雄军内也被孤立起来。

桐柏山卒几番苦战、血战，不能不奖赏，但徐怀不能直接将金银分发下去。

萧林石都离开应州了，刘世中只待率军雁门北上，就能兵不血刃夺得应州，至于之后，徐怀已经完全不敢去想象，也无需去想象了。

萧燕菡怒目瞪看过来。

“谁急着想独占西山啦？”萧燕菡气，岔开话题问，“对了，你刚才讲伏蟒拳经，说一木也讲究椎如龙，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理在？韩传我刀弓，说我天赋也是万里选一，但我自己总是觉差了一些，却又琢磨不透到底差在哪里。你说会不会是韩有意藏了一手？”

“赤扈骑兵南下，曹师雄叛变过去，你便会率桐柏山卒南下吧？”萧燕菡犹豫了半天，终究问。

徐怀伸手先搭到萧燕菡光如玉的后颈，沿着薄衫一路下叩，受她椎环与间的细微变化，但摸到腰下便见萧燕菡猛然绷，掌为拳，重击其尾椎，将她下意识的防御劲力打散，然后托住那里，却见萧燕菡又松的坐下来，说：“在这个位置上，你要与我的手掌若即若离，你坐实下来嘛，我又不是真想摸这里……”

“我倘若奉诏勤王，便一定会去勤王，这是大节！”徐怀说，“当然，别人都未必会记得我们这小角，一切等事到临再说吧，你们也不要急着想独占西山……”

“你这是何意？”萧燕菡怒。

徐武江、徐武良他们在桐柏山置办的田宅，都变作一张张田契、房契，归有功将卒的名下，这更能激励士气、安定军心。

现在解忠也被孤立起来，铸锋堂的商队只能从西面西山，更加艰难的从偏砦买通府州方面的守将，借运送铁、盐过来暗中给应州。

“你差就差在贵在郡主之上。”徐怀说。

不过在过去半年多时间里，这些金银珠宝要么从府州、鄜州等地采购粮，补充这边的所需，用于在府州、鄜州等地秘买置办山庄、储存粮草，用于铸锋堂在这些地区的经营，要么就在桐柏山置办田宅。

“你说我吃不得苦？”萧燕菡歪着脑袋问，“我可没比邬散荣他们少下功夫，你别瞧不起人！”

“不上手，郡主以为我就能隔着衣袍看透你整条脊椎骨的细微变化？郡主你太看我了！”徐怀说，“我练伏蟒桩，也被一个老男人从后颈一路摸到椎的，你以为我想啊！你放松姿，我这就上手了啊……”

“你坐我手掌上来。”徐怀伸蒲扇般的手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