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猴儿坞一役之后，徐怀不仅放一分乌敕氏族人来投应州，不仅有意放开朔州北从榆树冲西山的缺，甚至还分兵绕到白罗冲的西面、北面；而恰恰是徐怀此举事实上彻底斩断西山十三中间派势力的其他选择，只能重新托庇于应州麾下。

现在陈箫直斥莫突顿利要为猴儿坞惨败担责，还要将他押往应州治罪，原本对参败就滋生不满跟怨念的莫突族人更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所有人都是那样的焦躁难安，茫然不知路在哪里。

左右健锐疾手快，当即各扯下一角袍衫将莫突顿利等人的嘴堵上，不叫他们再有吭声的机会。

当时萧林石不以为前往析津府议立新帝会给契丹带来什么转机，主张西迁，但当时朔州城还在南朝兵的控制之下，西山蕃胡又基本独立于西京之外不听使唤，即便想西迁也没有办法。

没有人帮他们说话，更不要与萧燕菡、陈箫带来的披甲健锐起冲突，将莫突顿利等人救下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徐怀不仅早就悉他们意举族西迁的意图，甚至不惜在如此艰难的时刻，还直接兵攻西山，帮他们打通西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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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预想中更为脆利落的控制住莫突顿利等人押往应州，而莫突内还有一些人仍然忠于萧林石，作为新受命的渠帅（酋首）控制住莫突，陈箫就与萧燕菡直接赶往乌敕砦去见徐怀。

莫突顿利将左右族人对他们被捆绑起来竟然大多数都无动于衷，大叫：“契丹大势已去，你们……”

西山十三蕃胡，绝大多数族人这次都以为是奉西京防御使司的命令袭朔州。兼之举族往西往北逃亡的通也被桐柏山卒堵死，萧燕菡、陈箫、邬散荣率百余披甲健锐在内线接应下，直接闯赖胡儿砦，绝大多数的莫突族人心里完全滋生不起抵抗的念。

这可以说是他们毫无阻碍就成功扣押莫突顿利等人，控制住莫突的一个关键因素。要是莫突族人认为还能往西或往北，逃离朔州兵的威胁，很难想象他们此行会如此的顺利。

不要说越廷及赤扈人对云朔地区已经形成的南北夹击之势，不要说萧辛瀚、李林等人心思游离不定，单单是朔州及西山蕃胡两拦路虎他们都未必能摆平，十数万族众谈什么西迁？

两个多月前，临潢、大定等腹地接连失陷，汗王又沦为赤扈人的阶下之囚，燕蓟、云朔刚得大胜，却来不及欣喜便陷惊惶及混之中。

“西京防御使司着你袭扰朔州，但你又何故聚集西山诸有限的健锐去攻猴儿坞，却最终落得伤亡惨烈的如此下场？你以为忠心耿耿，就不用为如此惨败承担罪责吗？”陈箫盯住莫突顿利厉声喝问，“你也莫要在我面前狡辩什么，将你押去应州，到林石大人面前自会给你们说话的机会。”

赤扈人没有正式大举南下之前，还希望越廷能兵攻燕蓟及云朔等地，因此即便暗中收买莫突顿利等人，也不会叫他们在族之中大肆声张。

从这一刻起，萧燕菡内心再多的不甘、不情愿，也无法再去质疑徐怀的善意。

而萧燕菡一直以来，都觉得徐怀因为自己的世之故，必然不会效忠于越廷，对他们也多半居心叵测，但就当时的状况，他们完全没有信心能攻下桐柏山卒驻守的朔州城。

而事实上他们在控制住莫突等之后，再分兵驻西山东北麓塘山与大堡山之间的参合（杀胡或称西），在那里抵挡住越过从山以东南下的赤扈骑兵，迫使赤扈骑兵只能从大同北面的缺南下，这不仅能保障西迁通的安全，还能促使大同附近的族随同他们的西迁。

与两个多月前往朔州见徐怀，萧燕菡此时的心境受已截然不同。

桐柏山卒刚攻西山时，萧燕菡当然不会以为徐怀窥破他们西迁的意图，有意助他们一臂之力。

“堵上他的嘴！”陈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