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曹师雄的矛盾尖锐起来，铸锋堂的商队也不要想能从岚州过境。

“徐怀把你赶回来，你恨徐怀不，你心里有生气不？”王萱问。

总之，他们此时所面临的局面，比之前预计的要艰难得多。

两名婢女听着王番在大堂里抑不住怒气的咆哮，拽住泪漱漱落下的王萱往外拖，焦急：“小，我们不能再偷听下去了，要是叫老爷看见，你却无碍，我们却逃不了一顿打——萱小，你莫要害我们啊！”

徐怀现在就必须考虑曹师雄会直接掐断对朔州的粮草军械以及兵饷的供给，徐怀却没有时间及力，跟曹师雄打几个月的官司，他甚至要将铸锋堂在岚州的势力提前撤走，以免受曹师雄的打击报复。

而朔州数万汉民都撤去了，他们从朔州城附近已经征不到粮，剩下四千多胡族妇孺，却还要他们去救济；要是他们什么都不，预计两个月朔州就会断粮。

所以在拒绝卢雄朔州城之后，徐怀就让郑屠急前往岢岚去找燕、沈二人。不过有些话无法说透，燕小乙、沈镇恶会不会留下来，现在还真是未知数。

“徐怀真错了什么吗？”王萱丧气的坐在墙，问。

“竖欺人太甚！要不是燕小乙、沈镇恶过来辞行，我都不知父亲这次派卢兄去朔州竟然连城门都没能！父亲，你说说此是什么态度，是要与我王家恩断情绝吗？难不成我堂堂监军使，向朝廷举荐坐镇岚州的将臣，还要听命于他不成？父亲，你也不要再纵容此，我看我们这样与他脱离关系，恰是时候。他不将我王番放在里却也罢了，他这狂妄态度，岂有半将朝廷放在里？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闯下大祸？我们要与他们纠缠不清下去，也必然会被他们拖得败名裂不可！”

…………

“此时朔州一百二十余里，是不太远，但兵荒的，当中四五十里又是茫茫雪野，不知有多少契丹人的斥候没，萱小你怎么走得了朔州去？”卢雄叹声问。

王萱没有理会朱桐，径往偏院走去。



“郑屠已经见过燕小乙、沈镇恶等人回来了，燕小乙、沈镇恶都没有直接应承说要留下来，可能也还在犹豫当中！”柳琼儿扶着徐怀的肩膀说。

卢雄叹：“燕小乙、沈镇恶要去投朔州，你父亲就气得跺脚，但也就此作罢。倘若他二人携你去朔州，你父亲下令将他二人与你拘捕回来，你不是要害死他们二人吗？也不是卢伯伯一定要拦你，是相公猜到你会翻墙逃走，叫卢伯伯守在这里，你不会害卢伯伯临老在王家也没有立之地吧？”

王番在宁武组建亲卫营，任郑寿、王孔为将，王孔又将燕小乙、沈镇恶等故人拉了过去。

“卢爷替相公爷爷去朔州城传信，竟然连城门都没能，王萱你听说过这事没有？徐怀那厮也未免太狂妄了吧。关键这还不够，这厮竟然还想着挖咱们两家的城墙——王萱你说可不可气，却不知燕小乙、沈镇恶这些家伙跟喝了迷魂汤似的，竟然都要跑去朔州狼狈为。这些家伙真是天生贱婢养的，一个个都是吃里扒外的家伙！”朱桐不顾朱芝尴尬的阻止，却一脸气愤的挡住王萱问。

“卢伯伯一把年纪，心还没有那么小，”卢雄说，“姑你赶回屋里睡觉去，卢伯伯就没有什么气好生了，别冻着了！”

王萱拭去脸颊上的泪，跟婢女往偏院走去，没走几步路却撞见朱芝、朱桐兄弟二人走将过来。

“也可能是我们大错特错，但谁知呢——卢伯伯活了大半辈，看到很多人各执己见而反目成仇，没有谁会认为是自己错了，只能等时间来证明一切，又或者临到最后谁都不能证明对方错了，自己就一定对的。反正卢伯伯我不是很聪明的那个人就对了。”卢雄叹。

“我找燕小乙、沈镇恶一起去朔州，”王萱说，“卢伯伯，你不会拦我吧？”

夜人静之时，先是一只包袱从院里扔来，接着一人影从院墙里探。看巷两端没有人影，四下里一片静谧，人影待要翻墙而，才猛然看到墙脚坐着一樽影，也不知坐了多久，上蓑衣积了厚厚一层雪，这时候正抬朝她看过来。

…………

徐怀这边当然可以不听曹师雄的使唤，但曹师雄这样的人，会因为桐柏山卒不听使唤就任之由之吗？

“卢伯伯，你怎么没有休息？”王萱骑在墙，讶异问。

及天雄军的掌握必然是极层次的，也能轻易将解忠、朱、雷腾等将排挤到角落里去坐冷板凳。

当时王番边也确实需要一些能信任的得力人手，徐怀当时也不可能跟王番争人，但下情况完全不一样了。王孔行事循规蹈矩，徐怀没有想过能劝王孔到朔州来，但燕小乙、沈镇恶二人却怎么都要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