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海楼也没有在朔州停留多久，随后就绕赶去应州见刘师中、蔡元攸。

现在好了，朱沆是使监军使院卒提前北城墙造方便城的登城，但朱沆最终成功带着上万兵卒撤回来，这只能证明朱沆有先见之明，有功而无罪。

四日前岳海楼与葛怀聪、曹师利等人逃到朔州城，一齐将更多的责任推到朱沆上，当时也料定朱沆要么已经战死，要么就被蕃虏俘虏住。

要不然，他难不成还真指望正愁找不到人背锅的刘世中、蔡元攸能放他们一？

同时，岳海楼极力鼓动葛怀聪弃军逃走，葛怀聪他们琢磨不味来，葛伯奕在这泥坑似的官场里修炼半生，有三四天思量，怎么可能还识不透岳海楼包藏祸心？

“岳海楼你何需跑来猫哭耗装慈悲？”葛伯奕三角老里尽是冷漠、愤恨的光芒，冷冷说。

“呸！”葛伯奕将一痰吐岳海楼的脸上，对他假惺惺的话不屑一顾。

倘若长葛怀聪能在大同多守几天，他们这也是拼命促刘世中、蔡元攸派援军，等这一程走完之后，最终因为援军不至而致天雄军覆灭，那就是整个主派战一起承担战败的责任。

“经略使心里恨我，岳海楼确实无以分辩，”岳海楼说，“但我此趟过来，绝不是要对经略使兴灾乐祸的，实是想要办法救经略使一族老小！”

“我说朱沆或朱沆边人有可能已经投敌才致天雄军覆灭，而朱沆率万余天雄军残回来，可能还有天大的谋——只是还缺一些证据，却没有想经略使完全不关心这个！是我岳海楼多事了！”岳海楼站起来说。

而以葛伯奕对岳海楼的了解，岳海楼极力怂恿弃城西逃绝对是包藏祸心，绝对是为了替蔡系推脱罪责。

葛伯奕此时见到岳海楼，能有什么好脾气、好心情？

葛伯奕最初就想着他将天雄军残笼络好，然后抓住这两文章，多多少少叫王禀、王番父及朱沆与刘世中、蔡元攸、岳海楼等蔡系将吏一起分担罪责，再安排人拿资到汴京打走动，葛家也不是不能逃过一劫。

而他葛伯奕又被王禀、王番父脆利落的夺走军权，最后的，也可以说关键之时可能是最大的依仗也没有了。他昨日对王禀、王番说要找刘世中、蔡元攸投罪，其实是畏惧王禀、王番父心狠手辣对他们下毒手。

“你说什么？”葛伯奕忙不迭连带爬到牢门前，拽住岳海楼的衣襟惊问。

朱沆使监军使院卒提前在北城墙造登城，初看对他们有利，这可以说是朱沆执意越城西逃的实证，除了诸多逃将外，数百名逃归的溃卒都能证明这一。

现在好了，全拜岳海楼所赐，葛家现在可以说是彻底的山穷尽了。

“经略使何至于此？不如我叫人找一副上好棺木先将小葛将军尸收殓起来！”岳海楼半蹲在牢门前，看着葛怀聪的尸两，跟葛伯奕说。

“请岳侯救我葛氏一族！葛伯奕下辈给岳侯当作！”葛伯奕也不顾统，在牢室里就给岳海楼跪下叩！

葛伯奕当时乍听天雄军全师覆灭，如遭雷殛彻底了方寸，也没有细想太多。

不怎么说，岳海楼既非统兵之将，也无监军之责，他从到尾只负责联络曹家兄弟。

“……”岳海楼将脸上的痰抹掉，不介意的说，“我怀疑朱沆实已投敌，但还有几关键问题没有搞清楚，才特意赶来找经略使指教。没想到经略使对这事完全漠不关心，那就当海楼没有走这一趟！”

葛伯奕相信到时候他葛家即便会受到置，也不可能会有多重。

曹师雄、曹师利举朔州南附，曹师利率作战，也要比天雄军表现好得多，证实他们南附大越是有诚意的——岳海楼即便随葛怀聪他们一起逃回来，也不到他去背负兵败的罪责。

他亲自捧着长葛怀聪的尸囚于州狱当然是苦计，但坐到牢室里越是反复思量，越是觉得岳海楼这人实在太可恨。

朝野更多的抨击声音，只会集中到蔡铤、刘世中、蔡元攸等人上。

不过，因为王禀的到来，葛伯奕无法仓促逃回岚州，却有时间听葛怀聪叙述他们越城西逃的详细细节，越琢磨越不对劲。

岳海楼只是微微皱着眉，他不愿意与哭哭啼啼的女眷打，便与郭仲熊站到一旁，着曾、朱孝通先去使葛家女眷回避过后，才走低矮的牢房。

葛伯奕所住的囚牢，都铺上柔的草，须发霜白的葛伯奕靠土墙坐在草堆上，葛怀聪已经僵的尸就直接横躺在地上，腹间还满短杆弩|箭，血已经凝固成紫黑。

聪在军之中遭杀，葛氏女眷得知消息，这时候赶到岢岚城来相见，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