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见肘，王禀不想徐怀将宝贵的骑兵浪费在对他们的人保护上。

“老潘啊，你还得加学习，”徐怀说，“大越规制，战场指挥权与统兵权是分开的，在朝中也分由三衙与枢密院执掌。这场伐燕之战打成这狗屎样，已无余味，很可能就要草草了事，刘世中、蔡元攸以及王番郎君都要归京缴旨。朱沆郎君是有可能留下来替郭仲熊知岚州并兼领兵都监，负责西翼的防线，驻守岚州的禁厢军都受他节制。不过，朱沆郎君掌握的是节制权，而天雄军诸将都指挥使、都虞候的任命，以及天雄军的整编，朝廷是不会容忍朱沆郎君一手包办的。就算别人答应，你别忘了蔡系及主战派将罪责都推到葛家父上，他们暂时还不会失势，而蔡铤为枢密使，在这方面的话语权比任何一个王公大臣都要重。只有天雄军主力退回岚州了，我们小人还持留在朔州与敌周旋，才能从权，才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就|吧！我去找老郭聊聊心去，他这次没能去大同，虽说无惊无险，但也没能得到诸多好……”潘成虎说。

“不战事结不结束，我估摸着朝廷不大可能会让王番或朱沆郎君直接兼领天雄军统制官，很可能会委派一名统制，在王番郎君或朱沆郎君的节制下，主持天雄军的整编事宜、统领兵，到时候我们多多少少要象征的一分桐柏山卒，”徐怀说，“我们要赶在这个之前，将所有桐柏山卒的名册整理来……”

徐怀还是要防备着有些人会剑走偏锋，试图用极端手段搅局面，怎么敢在这个节骨上，忽视王禀、王番二人的人安全？

“怎么整编？”徐怀从垛眺望城外的茫茫雪地，说，“一方面王番郎君此时仅是以监军使的名义暂摄天雄军的统制权，但伐燕军并没有解散，刘世中、蔡元攸作为正副承宣使在河东始终拥有最决策权，天雄军同样受他们的节制。我们真要在朔州对天雄军行急整编，依规制还要先取得他们的同意。我们可以不需要那么多，但王禀相公、王番郎君不会置朝廷规制于不顾。另外，天雄军溃败以及残得归的消息，快加鞭，三五天之后就能传到汴京，汴京也随时有可能派遣新的使臣替代王番郎君，统领天雄军——倘若天雄军都还滞留在朔州城，新帅过来，我们是不是都得听令行事？”

“我不盘算这么多，怎么将你们|于掌之间？”徐怀笑。

“什么事？”潘成虎问。

虽说朱、雷腾二人的前程，都已经跟王禀、王番父及朱沆捆绑在一起，但这两人麾下并无多少手横的属。

“日娘的，你脑是怎样长的，怎能盘算这么多的弯弯儿来？”潘成虎惊讶问。

“接下来有一件事需要急去，还要请潘爷、郭爷襄助！”徐怀说。

徐怀执意如此，王禀也不再推却，便叫卢雄扶持上，跟随在南撤的队伍之后往岚州方向缓缓而行。

朱沆还要安排后续的撤离事宜，有朔州汉民官吏，又有解忠、徐武坤、吕文虎以及朱家家将还有朱芝、朱桐兄弟二人相助，也无需徐怀去什么心。

“你怎么不主张在朔州整编天雄军？”

“在朝廷新的令旨下来之前，相公得防备有人会狗急墙啊！”徐怀说，“等所有军民都撤走了，从朔州到宁武境内才五十里路程，我率殿后兵随便挑个风夜黑之夜行军，就走过去了，无碍的。”

潘成虎知悉更多的秘密，料定萧辛瀚对萧林石戒备极，短时间内就算将应州兵调回大同亲自掌握，也不可能猝然对朔州用兵，他们完全可以不用着急放弃朔州，甚至可以直接在朔州对天雄军行整编。

“朝廷派人替王番郎君，这当然是有可能，但朱沆郎君立此大功，诸将也都拥之，在这个节骨上，朝廷不大可能会派人取代朱沆郎君吧？”潘成虎疑惑问，“在大同时，你不是也判断朱沆极有可能替郭仲熊知岚州，负责西翼的军政事务吗？”

不要不要一分桐柏山卒，徐怀都要对现有良莠不齐的桐柏山卒行彻底的梳理。如果不到这一，本不可能带一支真正的锐之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