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焦灼程度。

“即便葛怀聪、岳海楼他们不将罪责都推到你父亲的上，但以你父亲的情，在朝廷问责面前，他为自己辩解吗？倘若不辩解，倘若不千方百计找人请托，你父亲作为突袭兵的监军使，要承担多大罪责，你不会不清楚吧？少公不会真以为我们只要翻过那城墙，就万事大吉了？”

徐武坤吩咐廊下两人去找朱芝，同时又问徐怀：“到时间了？”

徐武坤虽说见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就赶过来通风报信，但总觉得葛怀聪这些人不应该这么没有节。

在大同城后，朱芝还是第一次走监军使院的院卒驻院。

那样的话，他们即便逃回去，对上上下下也能有所待。

在他看来，葛怀聪这些人怎么也应该守到粮尽之前。

“日昳时就组织人往外打，先是试探的攻，待到晡时就有三千兵通过胜德门在城外结阵。葛怀聪以为能一举将蕃民的脆弱防线撕碎，还亲自城督战。然而，就在前锋兵杀过对方护壕，千余敌骑就完全不顾城墙之上的矢石，直接胜德门与浅壕之间来。事实上，葛怀聪他们没有考虑过敌人会攻西城墙，所以作战时，城墙之上除了数百弓手外，没有更多的署，也就无法限制敌骑直接贴着城墙攻，”

“未必确认他们今夜一定会走，他们心里也会有所挣扎、畏惧，但最迟不会超过明晚这时，”徐怀说，“他们绝不敢拖到大军崩溃之时。那样的话，混将他们都裹去，从而失去最后逃亡的机会。更何况这天又开始下雪了，他们必然会考虑到再拖下去，云朔境内雪过膝，他们翻城逃，却没有战，靠一双要怎么逃的问题——”

徐武坤说，

除了觉驻院附近屋舍基本上都拆光掉，剩下一堵堵断墙残之外，所经之异常空旷外，他也看不其他的蹊跷。

“要不要将老五他们都喊起来？”徐武坤说。

这才被困几天？

“没有预料到敌骑会贴着城墙冲锋，城兵在侧翼的稀松防御也就可想而知了，没有抵挡多久就被撕开，除了葛怀聪等人仓促逃回来外，不仅近三千兵在城外悉数被歼灭，胜德门也落敌军手里，夜之后，葛怀聪几次组织人想夺回胜德门，但都无功而返，夜战也是刚刚停下来。葛怀聪这时候将朱沆、岳海楼、曹师利以及几名都指挥使、都虞候召集过去议事，堂院都封闭起来，我们都不能站在院中，便匆匆赶这边来！”

“……”朱芝愣怔了片晌，直摇，“我父亲不愿意过来，我还能真大逆不的绑他过来？这怎么能行？”

徐怀看向朱芝，淡淡问，

…………

“你这时候有什么事情找我？”朱芝走院里来，有些心虚的看向徐怀问。

…………

“让大家再多歇一个时辰。”徐怀说。

虽然天雄军突袭大同，没有带什么补给，但仅靠劫掠西城，所得粮支撑十天半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四万兵葬送大同，绸缪数年的北征伐燕功溃于一时，你说葛怀聪、岳海楼他们逃回去后，会老老实实将全家老小的颅都拿来，向朝廷负荆请罪吗？”

“现在可以将他找来！”徐怀振了振衣甲说。

夜息战，大雪飘飞，他借着火把有限的火光，看不到太远的远。

“朱芝他在那里？”徐怀问徐武坤。

“葛怀聪、岳海楼应该天亮之前就会弃城西逃，你父亲应该知他们的计划，但你父亲却不会透漏我们知，”徐怀说，“我需要你不用什么手段，骗也好，拿绳索绑住也好，现在让你父亲不动声赶过来——”

“他在外侧的院里休息，一直都拦着没让他来。”徐武坤说。

徐怀早就看准葛怀聪绝无可能从胜德门杀重围，但也没有想到胜德门竟然这么轻易就失手了——天雄军的崩溃比他预计的将更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