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庆幸的，就是这六百桐柏山卒之中，除了有七八十人乃是潘成虎、郭君判的旧外，另有八十多人乃是唐盘、唐青所熟悉的唐氏弟。

也看不到木牌楼之后的情形？”

对峙战场没有大面积崩溃，主要还是天雄军足有四万人被憋在西城，有足够的人手可以换着对峙阵地。

不过，这除了能叫徐怀站在城，能更清楚纵览全城战局外，小兵也得以在不同街巷间穿。

与此同时他们意识到从城墙组织攻无望，便也在对面的第六座面墙战棚前，用拒等障碍堵住城，组织一批锐弓手守在后面，防止这边接近。

一夜时间过去，蕃民健锐也利用现成的车改造一些能遮拦箭矢的偏厢车，从别调来更多的大盾、重盾。

这一其实很难。

“也不是正而八经的牌楼，昨日午前才竖起来，不知从哪里拆门板拼装，应是有意遮拦我们的视野——站到北城楼看过去，能看到的也极为有限，只能看到他们正大规模拆除西北角楼之下的屋舍。或许是方便兵集结攻，不叫我们提前看到他们的署，或许他们还有着赢下此仗的妄想！”武将说。

天雄军即便在狭窄的对峙作战中伤亡要比对方惨重得多，还屡屡被打溃，但波及面不广，还局限在独立的街巷之间，混很快就能制止，目前还能有效遏制住反抗蕃民的。

就整个大同城而言，两三万蕃民青壮都已经发动起来，各方面都占据绝对优势，狭窄的街巷此时反而成为他们往西城推、扩大战果的障碍，于是从昨夜开始组织人手拆除接战区域的屋舍。

徐怀与徐武碛站在城墙之上，从垛俯视唐盘亲率兵挨着北城墙与反抗蕃民接战。

…………

而他组织夜战，除了以立声势，也是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使六百桐柏山卒在他们的指挥之下，适应战场节奏。

虽说桐柏山卒都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训，又多年轻力壮，固的乡士观令他们愿意受监军使院节制，但这么多人的旧编制被打，重新行组织，军吏与兵卒之间真正熟悉起来，到能并肩结阵作战，这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不过，蕃民再悍不畏死，也无法在两军错纠缠的接战区域，将一堵堵残墙断垣都清除掉，还是错相横在那里，将接战区域切割得支离破碎。

用各手段遮挡发阵地，防止敌人窥视后提前署应对措施，是将领战场上通常都会的事情——武将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

这情形，理论上来说，对以步卒为主的天雄军更为有利，但这需要天雄军面在对士气极盛的反抗蕃民猛攻猛打时，心里没有畏惧。

很显然，在如此人心惶惶的当下，一两天时间显然不够。

中年人更专注的盯住北城墙下的对峙战场，他这一刻却是希望邬散荣组织的反击能更凌厉一些，最好能推那座木牌楼，看一后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天渐亮，远山似蒙上一层青雾霭，寒风越发凛冽。

那武将却是能明白中年人的心思，招手唤来一名扈卫，吩咐：“你去找邬散荣，叫他注意捉一条能开说话的回来！”

桐柏山匪，大姓宗族里，仲氏、唐氏两家坞堡都相继被贼军攻陷

“不像，”中年人蹙眉摇说，“天雄军其他方向上，都是第一时间拆除易引燃的茅草屋舍——这也是更容易拆除。他们显然更畏惧我们攻去纵火，更多将希望寄托在仓促间能攻下内城。他们即便还妄想夺南北城，仅仅从这么狭窄的侧翼，也难以发动多大规模的攻势——”

这也是徐怀在大军崩溃之前，最后能抓住的时间。

临近北城墙的三条街巷都已经拆通。

这么一来，北城墙第五、第六座战棚之间成为谁都很难的缓冲区。谁都没有办法轻易用檑木、石等重，去砸对方在城下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