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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到借刀杀人，陈箫也来劲了，帮着主意，

陈箫却也识得堪舆图，将金砂沟所在的方位指向郑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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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武富不可能给徐武江通风报信，更不可能将家命都押上跟徐武江暗中勾结，但徐武江这些人不惜背上‘逃卒’之罪，也要在这节骨上从青溪寨脱，说明他们对形势的判断极准，不容我们小窥，背后有人啊，”郑恢说，“相爷将郭曹龄调过来，最快也要一个月，而不是徐武江这些人，还是鹿台寨的那些靖胜军旧卒，都是早年留下来的遗患，既然他们这次冒了，我们怎么能不替相爷分忧呢？”

“我就说徐武富不足信，这厮躲在金砂沟，定是要与鹿台寨内外勾结！”董其锋有些急躁的说。

郭曹龄接替邓珪任淮源巡检使后，他们就将王禀彻底掌控在手心里，但事情搞到这么复杂，最后仅是凭郑恢的计谋得手，却是显得他们这些人无能。

“逃军是多大的罪，想必你也清楚，而这恰恰又是我们日后能大作文章的地方——我觉得徐武富想耍，大可兵不动或静观其变，断不可能轻易叫徐武江他们从青溪寨逃走。此时州衙已将武卒投匪之事上禀路司，不日就将传报到枢密院，我们还是要等郭曹龄正式就任淮源巡检使，诸多署才能从容展开……”

郑恢铺开职方司京西房所绘的桐柏山堪舆图，金砂沟在官方不甚名，堪舆图上没有标识，但玉皇岭、歇山，以及从淮源镇沿白涧河东岸勾连玉皇岭、歇山的土路都标识来。

“那就先借潘成虎手里的刀，试试靖胜军旧卒还剩多少锋芒！”郑恢冷哼一声，跟陈箫说，“你先传风声去，就说徐武江率众从青溪寨逃后，曾投到虎寨——先坐实他们‘投匪’的罪名；接着你再传风声说徐武江野心，刚到虎寨就居心叵测，想谋大当家的位，被你驱赶虎寨，我们且看潘成虎敢不敢容忍徐武江这伙人藏歇山之侧？”

“潘成虎为人谨慎，却也多疑，这跟歇山早年被剿过一次有关，所以歇山这伙人，平时不侵扰周边村寨，相还算和睦，但只要叫潘成虎知，徐武江这伙人在金砂沟落脚，乃徐武富暗中授意，定然能戳中他的痛……”

大家都决定派人将徐怀捉来以宗法治罪，这时候叫这么一岔，意见各异起来，讨论到半夜都没有说一个准，最后只是决定在获鹿堂多备些人手，防备徐怀再犯浑来闹事……

郑恢没有接董其锋的话，问陈箫：“歇山的大当家潘成虎，你熟悉吗？”

郑恢皱眉想了半晌，跟董其锋说：

“这条峡谷再往东就是金砂沟，从金砂沟往东翻越两山岭，便是徐氏聚族而居的玉皇岭，沿溪涧往南则是歇山，”陈箫也是外来，但他犯事投奔虎寨已经有五六年，对桐柏山里的情况比郑恢、董其锋等人要熟悉得多，“从痕迹看来，徐武江这伙人应该就藏在金砂沟某，但他们好手颇多，探不宜凑太近……”

“你这计更妙！”郑恢拍掌笑，“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另一新闯来老虎背后还有一群吃不吐骨的狼在撑腰，这叫潘成虎想容忍一二也不行了！”

“潘成虎擅长横刀跟长枪，我到桐柏山见过他两面，算不上有多熟悉。潘成虎的父亲早年是晋家峪的佃，日熬不下去，拉了十数人跑到歇山伙。二十年前王孝成知唐州时，歇山这势力被清剿过一遍，仅潘成虎等十数人逃山。待王孝成调唐州，山寨势力得以休养生息，潘成虎才聚拢人手重新夺回歇山，这些年又聚拢三百号人，实力要比之前的虎寨更！”

“郑先生这计甚妙，”

郑恢与陈箫、董其锋等人站在一座从半山腰挑的崖石上，看峡谷在群岭之间往东延伸。

“那我们现在什么事都不？”董其锋问。

“我们潜金砂沟，能看到人走动的痕迹，却还没有找到他们藏何，可见他们也是极警惕的，”董其锋皱着眉说，“从虎寨往金砂沟没有现成的路可走，小锐突袭过去，未必能斩草除啊！”

从虎岭往金砂沟，没有现成的，陈箫就怕郑恢想打徐武江这伙人，到时候虎寨不知要损伤多少好手。

跑溪以东的群岭之间，一峡谷里还能看到二三十人踩踏走过的痕迹。

且不提有多少靖胜军旧卒受卢雄拉拢暗中保护王禀，仅徐武江这队藏地形险僻的金砂沟里的悍卒，他们想要解决掉，都很困难。

听到徐武江等人从青溪寨消失后，就藏在距离鹿台寨不远的金砂钩里，董其锋便认为他们之前的算计都落到空，认为徐武富非但没有合他们行事，甚至就是徐武富提醒，徐武江才会及时从青溪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