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大爷！”

他们一人抄起板凳从铺里追来，一人走到柜后，从案抄起一把剔骨刀就要案扑来：“你有爹生没娘养的狗杂碎，反天了，你郑家爷爷的铺也敢砸！”

“日你大爷，你再辱我，烧了你这鸟店！”徐怀抓住案上那扇羊，朝爬起恶狠狠要扑过来的郑屠脸面砸去，再次将他砸倒在地，也不看那两人，抓住案上的两只烧鹅，拿荷叶包裹扎上草绳，嚷嚷，“这两只鹅算俺十七叔赊你，叫你老娘敷好粉过来讨账……”

这时候正愁找不到借起衅，徐怀伸手抓住郑屠的衣袍领，将形瘦小的他从案后提溜起来，“啪啪”先了两掌过去，得他牙断嘴歪，满血，然后又一手抄过他的，往铺里掷去。

临了跑去东街的郑家铺买。

，也没有谁会搭理他，叫他气苦不已。

铺里光线昏暗，仅有柜上两盏油灯照明。

徐怀听卢雄说过，蔡铤在泾固等地主持军务多年，曾收养战死将卒的孤儿作为亲兵编练成军。

这人都来不及有丝毫反应，整个人都已横飞去。

“你这蠢猪，到底要买什么，你长张狗嘴倒是张开来说话啊，像个死人杵在爷前，不嫌碍事啊？徐节级怎么会叫你这蠢货过来买，不怕你这个蠢货半都吃肚里去？也难怪你爹娘死得早，不死看你这蠢样也得气死！”郑屠坐在柜后，见徐怀站在案前盯铺里看，像是馋别人的吃，便骂骂咧咧数落他起来。

伏蟒拳鞭锤势前两势变化，电光火石接连使，徐怀心里有着说不酣畅淋漓，在实战中也更能会到横拳以及横斩刀势的髓在里面。

徐怀过来时，铺里角那张方桌有两人坐着喝酒，桌前摆放着熟羊、烧鹅以及煮生等下酒菜。

很显然四五天时间过去，蔡铤又从汴京派来新的刺客增援淮源镇！

别人整日叫他“憨货”，徐怀心里早就不，而这郑屠平日里仗着跟唐家拐七抹八有些关系，在淮源街市横行霸，以前没有少拿言语欺负他。

平时还有两名伙计在铺帮闲，也是赖，跟郑屠在街市横行霸惯了，这时候听到动静从后面厨房里跑过来。

耳后生风，徐怀没有刀，左脚拖泥带往侧里跨，背脊像一条大龙翻转过来，带动右臂往抄板凳怒砸过来的那人臂膀横扫过去，随即他的变步前蹲，带动猛甩起来，使得肘更像重锤一般，朝那人横撞过去。

“去你老娘的！”正暗中观察徐怀的两人，哪里想到徐怀突然发作，还将百余斤重的一个活人，直接隔着三四丈远掷过来？

徐怀这才将佩刀摘在手里，睛恻恻的盯住那个站到案上手提剔骨刀想要扑下来的赖：“陈贵，来，许你再骂一声爷爷！”

他们手捷，但也仅是起避开，睁睁看着“哗啦”一声，郑屠将榆木方桌撞塌下来。

桌上的碗碟酒壳与桌旁方凳一起倒下，包袱布散开，两把佩刀落到墙角里，刀刃还震弹鞘。

那日在鹰嘴时，三名刺客相距较远，脸上又胡粘满胡须作为掩饰，徐怀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但次日混商队而突然离开的两名刺客，徐怀却跟他们打过照面。

虽然初寒冬，袄衣厚实，徐怀也没有使全力，但这人被重肘击着，也是“咔嚓”一声闷响，人摔两丈有余，倒在地上，急速着气，也不知骨断裂没有。

几个路人忙不迭的跑开，怕被殃及，有人尖叫：“徐氏憨货打杀人了！”

蔡铤在升授枢密使返回中枢后，照惯例将这支兵的指挥权移给朝廷另外任命的帅臣，但也有一分亲信作为私属，追随他到汴京；这些亲信多是军中手。

他们看到郑屠被打，哪里甘愿放过徐怀？

当世并不禁商旅在外携带刀械护，除非不想引人瞩目，一般不会特意拿包袱布裹住佩刃。

支开的雨棚下，还有半扇没有售罄的羊以及鸭鹅若摆在案上；与临街案隔着一张柜，铺里还摆着几张方桌，可供客坐里面吃酒吃。

“你这狗-蠢—我，我，我找徐武江说理去，你伤人还有理了！”那赖却不想平日一个憨货，这一刻神竟似要杀人一般，怎么都不敢真扑下案来。

徐怀往里扫过一，初时也没有留神，却是那两人看到他后很快别过脸去，他这才注意那两人桌旁的方凳上，有两只长条形包袱。

说实话，铺里这两人脸面陌生，不是之前混商队的，但这一刻落到墙角的那两把长刀，落地震弹来，狭刃直脊，刀柄还横嵌着数细长的亮银条以便握持，正是卢雄所说西军武将所惯用的制式佩刀。

抄起板凳那赖，装模作样学些拳脚功夫，平时欺负弱可以，哪可能是徐怀的对手？

两名刺客持刀贴墙而立，面面相觑，见郑屠没能再爬起来，一坐地上，暗暗为徐怀的双臂神力震惊。

那是一间临街的铺，这会儿天已暗，但案还没有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