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要能些事情，不至于彻底束手无策，却是好的。”王禀却也没有觉得跟淮源镇当红女搭上关系有什么不妥的，当下便应承下来。

“虽然他们没有怀疑整个徐氏参与其事，却也认定靖胜军在桐柏山的旧与卢爷暗中有所联系，所以他们才会想此策——这情况下，我并不认为王老相公您离开军寨前往留居能什么用，”

“悦红楼柳琼儿姑娘是那位的人？”卢雄又关切又疑惑的问，不清楚徐怀后那人到底是早离开了呢，还是在淮源镇藏有更多的筹码。

“确是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坐这里静观其变。”卢雄皱着眉说。

“说连累，王老相公言之过矣，”徐怀笑，“倘若有贼人挟持妇孺令徐怀举刀自刭，徐怀未从而妇孺亡，难这不是贼人凶残无，却成了徐怀之过？”

“……”卢雄也不想王禀过多的将责任揽到自己上，说，“唯今还是要想应对之策……”

“柳琼儿姑娘有心脱离悦红楼，王老相公若能助她一臂之力，以后有她相助，就算是打听消息，都要方便些。”徐怀说。

卢雄轻易不能离开王禀边，徐怀最痛的是就算他不想静观其变，边也没有一个人手能用。

“不过，我刚见着柳姑娘，却从她那里知一些信息：这次汴京总计有八名刺客过来，为首是一名姓郑、长相白净、看着就像士的书生。或许在鹰嘴前，这些人被我唬住，他们此时猜疑是靖胜军回到桐柏山里的旧，与卢爷暗中勾结在保护王老相公。因此，他们才找上虎寨搞事。这也是他们真正使的打草惊蛇之计——无论是老相公离开军寨，前往，亦或是巡检司这边仓促兵清剿虎寨，都会正好落他们的圈之中……”

徐怀说，

徐怀在回军寨的路上就想到这一层，但柳琼儿乃是悦红楼的摇钱树，悦红楼背后又是势力比徐氏更、不择手段的唐家，徐怀可不觉得单凭一己蛮力，就真能叫悦红楼及唐家心悦诚服的放柳琼儿离开。

徐怀糊说，

卢雄有些残酷，他们给徐怀的银太少了，办不了什么事情。

“应是郑恢已到桐柏山。”卢雄注意力落在徐怀带回来的情报上，蹙着眉跟王禀说。

蔡铤私属众多，卢雄不可能都认得，但蔡铤边几个心谋主，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兴许是柳姑娘受过那人的恩情，才答应替那人事，又兴许柳姑娘更多是念王老相公为官清廉，却受人迫害，被贬唐州不算，恨天公不，于义愤相助。总之，我与那位也再没有联系，柳琼儿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今日也是去撞撞运气，都没有提前跟卢爷说，”

“就算王老相公明日真去，郑恢他们也只会认为我们这是在引蛇，他们应该还会继续借助虎寨的势力搞事，唯有在成功打击靖胜军的旧、认为足够安全之后，才会放心的去找王老相公您下手……”

更关键的，柳琼儿在这个节骨上脱离悦红楼，曾受柳琼儿招待的刺客在得知后会怎么想？

“哈哈，”王禀哈哈一笑，说，“女闾之中也不乏诗书琴画兼擅、臆间有丘壑气象的奇女，我虽不喜酬唱之事，却也无需避讳。”

王禀，也认为是蔡铤派郑恢到来了。

“刺客费这些手脚，说明他们暂时还不会，或许还不敢直接对王老相公下手，这会给我们争取到一些时间，或能从容筹划。另外，桐柏山里除了虎寨外，能报得名号，还有八九家山寨势力，以往跟淮源大姓争斗互有损伤，结果谁都奈何不了谁，这才形成某‘默契’，算是让桐柏山平静了一些年。现在虎寨打破这‘平静’，不要说州县、巡检司及大姓势力会想办法应对，我觉得其他山寨势力也应该不会坐视‘平衡’被打破。郑恢想要收买一两个匪首合行事不难，但他不可能举着蔡铤的大旗，将桐柏山那么多的山寨挨个都收买一遍吧？这里面应该就有我们筹划的余地，现在绝不能自阵脚。”

徐怀不会像王禀，对整件事的后果有德上的负累，但他作为靖胜军旧将之，此时既然已无法脱，心里也谈不上什么畏惧，将他的一些想法说来：

“这如何是好？不想罪之到唐州后竟还要连累这么多的人。”王禀一生宦海沉浮，不知经历多少风波，这时候除了自责，却是颓然无策。

当然了，柳琼儿现在事事受悦红楼控制，边的丫鬟小厮也都是悦红楼的人，徐怀心想他真要将柳琼儿这枚棋用好，就要先助她脱离悦红楼。

虽然柳琼儿并不能算是好的合作对象，徐怀也不相信这世间真有卖艺不卖的事，不相信在悦红楼浸染多年、见惯世间丑恶的柳琼儿，还是纯真良善之辈，但他这当儿也没有其他选择对不？

能将这事推王老相公上，还请王老相公多担待些……”

怕王禀、卢雄多想，徐怀没有说柳琼儿偷听到这些信息的细节。

“倘若是郑恢在暗中谋划这一切，他确实会如此。”卢雄看向王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