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陌生记忆可能不涉及这些，徐怀发现他对当世的诗书文章也不甚了了，程益陪王禀弈棋坐论诗书，他却是更愿意找卢雄讨教武学。

女孩王萱除了外有刺客之忧，她本人也正经历人生一次极重要的蜕变。

这对未满十三岁的女孩而言，也是极其不安的事，她这五天里都藏在屋里没有怎么面。

“相公多虑了，下吏可是不得留在相公边多请教些文章……”程益说。

夕仿佛硕大的鸭黄般悬挂在山嵴之上。

从此之后，他意志消沉，喜好壶中之，才四十岁的他，看着却像个小老。

说实话，城里陈实、程英等诸位大人的反应，没有乎徐怀的意料，但过去五天里刺客却连影都没有现，实叫他费解。

他这五天里将以往所学的伏蟒拳及刀枪重新梳理过一遍，过得却是充实；还听王禀说了不少朝堂趣闻，对大越政事堂、枢密院、御史台及三司六六监错综复杂的关系，要比以往了解多一些。

程益年轻时极才名，乡试也名列前茅，但到汴京参加过好几次院试，都没能跻士之列，年近四旬才死了科举取士的心，托请门路谋得淮源驿丞这个差遣。

能差遣驿卒去办，他一连五日都没有离开王禀左右半步，主要找卢雄讨教武学打发时间。

这时候派去搜山寻寇的武卒也陆续返回。

下这个局面，如何能叫邓珪痛快得起来？

徐武江就在驿馆前院，禀报他这几天在公办的诸多事：

过去五天，除了邓珪每日程序化的拜见外，也没有其他人过来见王禀，程益则时刻陪伴王禀边讨教诗书文章。

徐武江携知州陈实的书函赶回军寨时，正值黄昏。

“你且留在这里。”徐武江也能看邓珪的不快，见邓珪没有吩咐后续的安排，当下先叫徐怀继续留在王禀边，他则走去追上邓珪。

虽说军寨内用于砌墙铺地的青砖质量不过关，比较酥脆，但邓珪这一脚蕴藏力也令他暗暗心惊。

现在陈实明确将保护王禀的职责推到他上来，这时候王禀再有什么事情，不朝中派系斗争有多复杂，不最终会有多少被牵涉来，他必然会第一个被整得死去活来。

“看来我无论留在哪里，都是一桩麻烦啊。”王禀自嘲的跟程益一笑。

也对，陈实、程英等人都看王禀是手的山芋，但将王禀留在淮源，邓珪就不觉得手吗？

之前邓珪不愿意得罪蔡铤，甚至有意给刺客创造下手的机会，倘若王禀在此之前遇刺亡，朝中有人替王禀打抱不平，也不会盯到他上来，因此他就算背上“遇匪不靖”的罪名，后果也不会太严重。

当然，牵涉到朝堂机密，王禀却是不讲他到底因为什么得罪蔡铤被贬唐州，以及蔡铤为何要派刺客追杀过来。

邓珪在驿馆前院这边跟王禀以及驿丞程益说话。

不过，从个人情上，程益钦佩王禀的为人，甚至一度以王禀这样的人作为自生奋的榜样；王禀这时候能留在淮源军寨居留，他内心却是兴的，半都不觉得麻烦或凶险。

不要看邓珪平素沉溺酒，但武举的底却不容小窥。

“知州陈郎君想着王老相公不适，而从淮源前往路崎岖，与程英等诸位大人商量，决定就留王老相公在淮源军寨居住，特令巡检司仔细照料王老相公，勿使贼匪再有侵扰，否则定罚无饶……”

当然，从这一动作里，徐怀更能看邓珪内心的不快。

邓珪看过知州陈实的公函，便递给王禀，说：“陈郎君既然如此安排，还请王老相公安心留在淮源军寨休养。”

然而直到徐武江从等到知州陈实等人指示返回，军寨乃至淮源镇都风平浪静，刺客连影都没有再现。

邓珪却也不说后续如何安排，跨步走驿馆时，抬脚将一块碎砖踢去——徐怀站在驿馆前院的石狮旁，看到邓珪踢去的这块婴儿拳大小的碎砖，在对面的墙脚打得粉碎。

徐怀猜到他们之前的判断可能是偏了，却猜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