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定，他的父辈祖辈，可能亲自参与了迫害守银妈。

“你这娃娃不晓事，哪有你这么问的？赵守银当然是他爹的，他长到五六岁，谁都看得来，这娃跟他爹一个模刻来的。不然你以为这两直房，他能要得回去？”

“可惜，报应报错了啊！这是赵家人造孽，镇上其他人是无辜的啊。”老太太拍着大叫。

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这狠毒的老太婆，你无儿无女，却要祸害咱们云溪镇么？”

江跃忽然心一动：“老太太，您刚才说，这个婉玉的尸，被娘家人背回去，葬回了盘石岭大金山？”

真是一段残忍又悲伤的历史。

他们对那段不堪的往事避而不谈，却反而怪起了主动揭盖的老太太。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纷纷言叱责起来。

有几个人本来就很激动，听老太太这么说，更恨不得抡起拐杖上来打人。

给孩取名守银。

竖起一手指，指着这群人，针锋相对：“错了事，还怕人揭盖吗？造孽的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而是那些迫害玉儿的人。你们信不信报应？这可能就是老辈人说的报应！”

一帧帧画面，一条条线索，不断在江跃脑里汇聚，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在场好几个赵家的后人，早就识趣地散开了。这个故事，他们真没脸听下去。虽然这都是先人的破事，可终究不光彩啊。

很多别有用心的人，加上赵家宗族的人，纷纷来刁难守银妈。

三狗听到最后，忍不住问：“那赵守银到底是不是他爹的呢？”

这传闻经过有心人发酵，传得越来越邪乎。

“你揭开婉玉的旧事，就等于给自己揭开棺材板，等着厉鬼索命吧！”

而现在的赵家银制，虽是祖传的牌匾，实际上是赵守银白手起家，重新撑起来的光景。

到最后，宗族的几个族老一致决定，对守银妈残忍地动用私刑！

这时候镇上却传了各不好听的说法，说守银妈勾结了夫，害死了丈夫，把责任推给山匪。

这话真相了。

为此，云溪镇赵家和盘石岭那边，还发生过好几次冲突。

听完之后，江跃整个人都觉不好了。

那个万恶的旧时代，对女人充满恶意，充满不公的时代，扛着德礼法的大旗，宗族施展私刑，迫害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竟标榜为维护正义，除恶扬善。

赵守银在各白中长大，除了两直房屋，家里的积蓄和存货早就被族人瓜分一空。

盘石岭的姓氏不算杂，姓也算是盘石岭比较大的一个姓。

江跃总算明白，先前那个八十六岁的老为什么会是那个反应了。他比赵守银大了九岁，这个事，说不定他当时亲见证了啊！

最后还是盘石岭娘家的人，偷偷摸摸找到弃尸，将那打得不成人形的尸背回去，在大金山的坟岗上草草埋了。

实则是图谋赵家银制的家产，就连她肚里的孩，都是野。

有了孩，守银妈的死志淡了，下定决心要生下孩，给丈夫留下一血脉。

守银守银，这名字就寓意长，寄托着无论如何都要守住祖辈父辈这家银店的志向。

老韩和几个公务人员连忙隔开。

近八十年前的惨事，当时亲见证的人，只怕存世的也不多了。即便是这位老太太，其实也并未亲见证，详细细节，还是她后来嫁到云溪镇后，她家男人告诉她的。

“是啊，这娘家人也算有良心的了。在那个旧时代，了这事，娘家人是要跟着蒙羞，抬不起的。”

可怜的女人，被赵家宗族的人，挖了睛，敲了牙齿，了，刺了耳朵……然后将她活活打死，连祖坟都不让。

怀了。

老太太这些话，江跃已然没心思听。

三狗气呼呼：“这么说，这些人是故意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打着宗族的名义，抢劫赵守银家啊！他们事后不羞惭吗？”

“老韩，我要去趟盘石岭！”

“老太！你造孽啊！”

本来，赵守银也是活不成的，最后是镇上官府发话，婴儿何辜？

十月怀胎各煎熬，守银妈总算生下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