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接二连三地现。

江跃虽不尽信风那一，但他受家传渊源影响，对自然天命，对天地形势的敬畏，却是不假的。

“二哥，你看，九里亭的大梁是不是断了？”一向大咧咧的三狗，这回竟没半嬉笑脸之。

“这是什么情况？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么？”

“又哪没搭好？这可不是大金山，你可别再闹什么幺蛾。”

要说都是巧合，完全说不过去。

看着二哥面凝重得有些吓人，三狗似也有所察觉，竟不再持，虽不情不愿的，还是跟着江跃往回走了。

三狗见二哥不搭话，也不恼，又碎碎念：“二哥，刚才那蛇是不是青壳？怕不有十几斤？这要是抓回去放在大灶上炖一锅，肯定滋滋。”

只是一步三回，那吃瓜瞅闹的劲儿，哪像是刚被吓过一的？

因此，这事虽然邪乎，三狗只当是孤立事件看待，并没有多想，况且他这年纪也不备多想的能力。

明显是很不对劲！

白虎斗青龙，天地都要个大窟窿！

一路上见二哥心事重重，三狗似懂非懂。

家里，绝对是天大的事。

三狗是山村娃，骨里有山民的那剽悍。

好端端的，怎么大梁却断了？

汤的事，他只当是个偶然事件。

寻常时候哪怕遇到其中一桩，也绝对骇人听闻。

山民从小到大，谁还不撞上几件邪乎事啊？更何况，本地土谣都说了，清明尾，孤魂野鬼没家归。这土谣世代相传，三狗从小听着长大，早有心理预设。

九里亭是中间，两边低的翼状结构。中间那大梁，就好像人的脊梁骨，大梁两边架着的椽就好比一肋骨。

当然这只是江跃据家学渊源的一本能预。

走百十米，三狗又状况了。

三狗的想法很淳朴，在他的认知里，还不懂什么龙虎相斗、朱雀断脊。

虽然清明的确是个特殊日，但短短几个小时内，跟连续剧似的，一集接着一集不断上演，中间还不带播广告的。

“二哥！等一等。”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江跃放望去，模拟朱雀振翅腾飞状的九里亭，竟真有些沉下去，振翅飞翔的架势明显不像以前那么舒展，倒像是病态的朱雀。

三狗天不怕地不怕，虽然刚才被汤惊了一下，却是健忘，此刻盯着这龙虎斗，看得津津有味。

抓蛇炖锅，只不过是山民朴实无华的日常生活而已。

如果说前几件事只是一个个“形”，属于一桩桩孤立的个事件，那么龙虎相斗、朱雀断脊，就隐隐牵引着某势了。

这回江跃却不迁就，拖着三狗就走。

这九里亭经历了那么多年风风雨雨，一直屹立不倒。

传统山民人生只有两生存逻辑：要么征服自然，要么被自然征服。

远远望去，九里亭上方竟隐隐有一团青黑之气，若隐若现，跟盖似的笼罩在亭上空。

大梁断了，意味着建筑的主心骨断了。

生母梦、相框落地、裙女影、纸钱易燃、汤寻、龙虎相斗、朱雀断脊……

“二哥，你是担心汤的事吗？老辈人说过，撞见不净的东西，烧过纸，了香，拜过三拜礼数就算到了。汤生前跟我好，死了更不能缠我。”

换句话说，三狗是略懂形，却不懂分析势。

三狗张大着嘴，呆呆望着已经落在他们后的九里亭。

若要牵附会一下，稍微展开一联想，那团青黑之气就好像一记重锤，悬在九里亭上方！

预归预，涉及到天地大势，个人力量如江海一粟，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