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吉脸上的表情微变，变得有几分不该属于读书人的狠厉，一把将我推到地上。

“对了蒋御史，这坊间都在传咱们这位萧郎中什么来着，哦哦是不是什么……”赵多吉装腔作势地问蒋崧林，蒋崧林冷冷地瞧了一赵多吉，没话可说。

大概是声音颤抖着，浑发冷发抖，显得很没气势，反而招来赵多吉更多的嘲：

赵多吉捋着袖，然后掸了掸三品补服褂，睛连看都没看我一。

我恭敬地站在一旁行过礼，他们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上下打量着我。

我攥拳，低默不作声。

我没想到，自己本来忍得好好的，这句话却勾动了我内心的邪火。

“请蒋御史为我二人作个见证，与我等一起面圣。”

“我怎么不清白？”我嗓都哑掉了，满腔悲愤，红着睛质问他。

“萧叔衡，听闻你娘，是扬州的女啊？”

“明明是你言行无德，毫无半官长之风！”

“瞧你那个楚楚可怜的样，还‘哎呦’？你是哪家的大姑娘啊？”赵多吉越说越兴奋，更加肆无忌惮，无遮拦。

这话一，一旁凑闹的官吏都在掩面偷笑。

我长得一般……怎么不看看自己长得多丑啊。

看我这么卑顺，赵多吉抬看我两，嘲讽地冷哼两声，不依不饶地继续讥讽：

“萧芜，你这个娈童阉竖！我要到陛下面前去告你！”

“怎么你还想打自己的上司堂官啊？来来来，朝这儿打。”

“姓萧的，你和你娘，一样的下贱！”

赵多吉踱着官步走近我些，依旧不屑地继续嘲讽：

御史蒋崧林。

“娈阉之替，佞幸之臣。”

“不如到秦楼楚馆里卖唱去吧，反正你们萧家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货！”

“你就是萧芜啊？长得很一般嘛。”

那张牙舞爪的样，就跟个小鬼似的。

我这才稍稍恢复理智，不卑不亢地抗辩：

“好端端的儿郎，偏要学那倡优派，变成个不男不女的货，奉上玉，供陛下狎玩。”

我说完，朝蒋崧林恭敬地揖拜：

“住手！”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蒋崧林，在这个时候叫住了我。

我腾地起来，冲到赵多吉面前把他扭摔到地上。

“呵，咱们陛下可真你们萧家人啊，一个不的算学旁门的阉竖，也能被授正五品的郎中，跟我们这些士一样位列朝堂。”

他可能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倒的，便摔到了地上。

我愣在原地，泪在眶打转，拼命忍住收了回去。

“啊哈，下官容貌平庸，让赵侍郎见笑了。”

“你要告到陛下面前，好啊！那就一起去，让陛下评评理！”

我这才恢复了理智，松开了赵多吉的衣领，赵多吉脸上的嘲笑更加不屑。

笑话，我在边关死人堆里闯来的，多少次与敌人战到生死搏的境地，这东西稍稍一引便能重重摔倒。

赵多吉的乌纱帽掉到了地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他气急败坏，爬起来就想冲到我面前，撕烂我的脸。

“赵侍郎教训得是。”哪怕再不甘，赵多吉是我的上司，我也只能咬牙忍耐。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挥舞起拳就要往他脸上砸去。

“哎呦……”手咯在了地上，磨破了，我皱了皱眉。

“你说咱们陛下那么个大人，放着这么多清白的好儿郎不要，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娈阉之人？”

是蒋崧林老当益壮，一个健步冲上前抱住了赵多吉的腰，把他拦了下来。

这被人打量的觉很不舒服，蒋崧林只是眯着睛捋胡须，赵多吉则是带着极度不屑的嘲笑，故意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