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啥不妥，就是价钱了些。”老板有些不快地说。

现在两人都有些怀念早上放了醋的打卤面的味了。

四名打手挟持着老板二人，却没有回到卧室，直接了小院，七拐八绕找到一间柴房，将两人往里一扔，“呯”一下关上门、落了锁就再也没人二人了，柴房除了一扇门铁将军在外面把门，所有窗都牢牢地钉上了木条，没有特殊办法是去不了的。

说罢，向旁边的老曹示意了一下，两人准备起离开，却见陈广生脸一变，一拍桌，厅外呼啦啦来了一帮人，都是一短打，或拿木，或拿铁锤……总之人人手上不空，面不善。

就这样，又过了一夜。

见他或正义凛然，或声嘶力竭，或慷慨无畏，沫横飞说得嘴角冒泡，下面两个听众却越来越目光呆滞、神情木讷，似乎他要再多说一会儿两人非睡过去不可。

见晓以大义无用，陈广生又喝了一茶，了一下发的咙，觉得恢复不少之后咳一声后又说：“掌柜的久在江湖，有些事情不愿牵扯，在下也是知的，两位不辞奔波辛苦，兢兢业业，让人好生敬佩，这样，我拿一成利让给两位就算添茶钱。”说罢，两目不转睛直直地盯着老板。

“怎么，掌柜觉得有哪些不妥？”陈广生还是笑眯眯地说。

“们可不甚上陆上，东家给们的要求就是货要好、价要低，其他们不着。”老板闷声说。

嗦嗦拿一张带着温和汗味的纸张，轻轻放在茶桌上，说：“这可是东家给们的底单……”

“不要说话，且睡着……”老板有气无力地说，心里却想，早知这些人这么狠，早上该多吃。

“这是作甚，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老板有些怒了，言语中却有些怯怯，颇有些厉内荏。

两人嚷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会，也都不再言语，耷拉着脑袋靠在柴草堆上打盹。

“饥了？”老板有有气无力地问。

“掌柜有所不知，鄙行货都是正规渠货，有些还是国货，自然比不得洋人上来的……”陈广生脸上的笑容开始淡了，有些悻悻地说。

陈广生自觉无趣，颓然坐下，拿起茶盏咕嘟咕嘟兀自了一气。

次日上午，日晒三竿，老板和老曹在柴房里都不知睡了

待到二人醒来，却也已近黄昏，还是没人过问。

“掌柜的，没人们咧？”老曹问。

“就吃了碗面，早就饥了。”老曹也是中气不足的说。

“掌柜的，这沪市人不地，么没饭吃？”

两人米未，又去不得，只得在柴房着，天气又有些闷，倒在柴堆上却昏昏睡去，竟然打起呼噜来。

陈广生郑重地打开底单仔细地看了两遍后沉一下说：“掌柜，这些货鄙商行也可以代为组织，价钱嘛也都好说，这样我现在就可以给您报个价……”

老板却也大咧咧地冲着陈广生一瞪，说：“们可不能辜负东家所托，多谢招待，们告辞咧。”

“们不怕，这帮孙，有啥招尽使来……”老板一边安手下，一边也直着嗓嚷。

“哼，你们不明大义，蝇营狗苟，现在只有让二位冷静冷静，好好考虑考虑了。”陈广生冷冷说，说罢向打手们一个示意。

到了中午，却也没人来过问，就这样空白牙地挨着。

“你们这是啥？掌柜的，这来生意不光要钱，咋还要命咧？”曹木躺在柴草堆里大喊。

“掌柜的此言差矣！值此危亡之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我自当相互扶持，为国家民族尽自己绵薄之力……”陈广生霍然站起慷慨激昂地说。

说罢，叫来厅外的下人，拿来笔墨对着底单一条条、一项项誊写起来，誊写之后又仔细对一遍，确定无误之后，开始在后面标注价格，待价格标好，又拿一只随的紫檀木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通计算之后，标注了分项价格和总价，端详片刻确认无误之后，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给了老板。

老板也郑重接过，看了一遍，不置可否地将单轻轻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