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虚了一下，安抚了一下老李，晓光继续对范振说：“对了，你先在应该叫修养人二十六号才对，就叫你二十六号吧，反正你也不拥有姓名。”

“中间这个人给我的……”晓光悠然。

“继续。”晓光促。

看着他死猪不怕开的德行，晓光从案卷里拿那一张翻拍的照片，走过去放在他面前，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旁边这个人呢？”晓光必须追问到底。

“继续说说井上公馆的情况，不要想再藏什么私货，到了这里你知的，好好合作你会过得好一，你的家人我们可以考虑不追究……”晓光的话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在范振听来却如同音。

原本初来的新犯，一律住在新犯监房，多个人住一个房间，睡的是通铺，宿、便都在室内。但范振是特殊的“修养人”，因此单独关在“仁”字三号。

“我该说的都说了。”范振也是冷冷地答。

“二十六号，刚才你说，该说的都说了，意思是还有不该说的，或者没有说的？”晓光的声音像铁。

范振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三一年底，黑龙会在大阪组织了“大日本生产党”，后来扩展到满洲和华北，许多商行和工厂都加了这个机构，达升贸易行也参加了，成立这个生产党的目的是要为军提供资金和资，三二年，在日本军授意下，井上先生——就是井上日昭在上海成立了“井上公馆”，最早是从黑龙会办的特务学校中训练的六十多个特务开始……”范振语音混的说。

……

陵城内

“范振，又见面了。”晓光冷冷地问，对于汉没有必要和颜悦。

“也是井上公馆的，当时是民国二十一年也就是1932年，沪市通源洋行举办了一个训练班，我们都参加了，因为井上先生邀请所以有了这张合影，但是沈世南的其他情况我真不知。”范振颓然地答。

等范振回忆得差不多了，晓光突然问：“青草和红叶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代号？”

去之后只见这看守所的监房，都以忠、孝、仁、等字编成斋号。每个犯人都编有号码代替姓名，规定不准称呼姓名，也不叫犯人，而叫“修养人”。

“甲地”看守所离鹅巷并不太远，开车二十来分钟也就到了。

疼痛，让范振冷汗直冒，过了半晌，他才混不清地叫骂起来。

“想咬自尽？没那么容易，我给你说过，你还不能死，要是你还是准备以试法，我在陆军医院的话可是要算数的！”晓光狠狠地。

“你……你在哪儿拿到的这张照片？”他不由自主地问。

“他叫沈世南。”范振混不清地说。

“井上先生？哦，对了你们都是井上公馆的日谍，这个人就是井上。”晓光不需要范振回答，已经有了结论。

两人开车去设在城内新街附近张府园名称为“甲地”的秘密看守所，这个看守所是以安徽中学教职员宿舍名义对外作掩护的秘密看守所，此外所谓“乙地”，即是设在羊巷、靠近军事委员会的秘密看守所，还有所谓“丙地”，即是设在西门外上清河的秘密看守所。

由于涉及内容太多，时间太长，整个问话一直持续到中午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范振力也不支，晓光也招呼老李收了。

“我说你一个汉，还特么嘚瑟……”一旁记录的老李有搂不住火，骂。

“……在日本上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井上先生，他也是东亚振兴会的……”范振回忆。

“不！不可能，井上先生……”话刚说了一半，范振反应过来，正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下又被下掉了。

适应了一会儿这审讯室独特的气味，听到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看守把范振带来，扣在审讯椅上之后就退了去。

“我在琴岛上学的时候接了东亚振兴会的共荣理论，他们认为，东方要整合在一起才能对抗西方，而领导东方的只能是日本……”范振语气里仍有不甘。

走审讯室，里面是一血腥的味，还有久未见天日的腐败气息，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些窒息。

“这个沈世南是什么的？”老李拍桌问。

看到晓光手上的照片，范振脸上的神瞬间变幻了数表情，有惊讶、有恐惧、有颓败……

看守所黝黑而沉重的大门在后关上，让人觉沉闷、压抑，还有森。

范振有茫然地看了一晓光。说：“我不知，真的，可能是情报员的代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