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宋积云锦盒也不装了，和周正去了账房。

“那钱三就说，他相信我们窑厂，相信东家您。

“说我们窑厂正是最困难的时候，他相信只要我们缓过这气，肯定会补偿他的。”

“肯定是可以补偿他们的。”宋积云笑笑，卖关似的不再提起这件事，而是问起他去山神庙的事怎么样了。

她在心里叹息——六十个六角盒，烧成了五个，她放去的杯，成品率却在八成左右。

那个买了他们家惊釉的。

周正慨：“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钱三。”

宋积云已经没看了。

“也行！”宋积云当然不能让相信她，信任她的人失望，“你就帮他们好好记下。”

她一面将烧来的六角盒装锦盒里，一面自言自语：“九是最数了，我不可能再烧下去了，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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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宋积云哭笑不得。

“那也是因为东家您的信誉好！”周正逮着机会就拍宋积云的，“那些客商听了，就慢慢都开始在我们家货。只不过，他们要求我们把他们货的时间写清楚了。瞧那样，应该是把钱三的话听去了，想来我们家其他瓷的时候好和我们讲优先订单的事。”

宋积云没有留他，她急着烧她的矾红。

周正：“我把您的话带给了那几家老客商，结果他们一听说我们能优先给他们排订单，立刻就不走了。这原本是预料好了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让人没想到的是，钱三又来我们家货。他听我们的人说良玉窑厂的青比我们家要便宜三分之二，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我们家货。不免有同行好奇，问他为什么放着便宜不占，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大家都同意了！”周正说起这件事还是有激动的，他代表宋家窑厂，不仅坐了主位，还坐在了会长的下首，李修的上首，是在场中地位仅次于会长的人，那集众人目光于一的光环，实在是让人陶醉。

可激动过后，他也担心的：“我瞧着有些小作坊东家虽然答应了，但答应得勉勉的，不知这办法最终行不行？”

也许是她被几个六角盒得心烦意躁了。

只是让她有奇怪的是，连着几天，她都觉得她放在置架上烧好的矾红好像有人动过了似的，她甚至在矾红上放了发，发倒是还在原，可那怪异却始终挥之不去。

“咦？！”宋积云也颇为惊讶。

“还真有补偿的办法啊！”周正听了失声。

大师傅和窑工的工钱算景德镇最的了，因而他们厂里的大师傅和窑工也都是景德镇手艺最好的。宋积云掌窑厂后，一改从前只计件的行规，让那些大师傅和窑工参与了分红。青的生意差了，这些人的收也就跟着差了。可人一闲着，就容易事。还是想办法给他们找事的好。

周正却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那些老客商不仅没走，我们家的青瓷生意居然还渐渐的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