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导返回华州后直归霸府，见到宇文泰后便将一份名单摆在案上说：“这便是贺太师传信召见之人众，大统以前故员不多，确是长辞以前盼望相见。

若凤这小近日被贺胜惯的越来越脱，不懂得低调为何，瞧着大家对菜式赞不绝，又与有荣焉的炫耀。

有人试尝过后，仍然意犹未尽，忍不住就席询问法。

贺胜闻言后便指着菜肴笑：“所见未必尽实，这些鸭都是菽粉泡制的素餐，小辈心思用细，恐我厌，所以制庖巧饰，骗赚！”

说话间，他抬手示意仆员将这些鸭分割开来，送给在席宾客们品尝。

宇文导讲起此行商原见闻，着重介绍了一下商原渠盟的人事和乡律规矩，言中对李泰更加欣赏：“河东本就离附未定、有赖羁縻之地，此既是名门才、又有志事功，置之彼，着其编制乡里、羁縻群众，或真可见奇效。”

已经大欠人，我又怎么有脸面论访聘、作乐人间？”

宇文泰拿过名单扫了一便叹息：“太师的确是老气倾颓，竟连如愿都不敢见。他虽谨慎自防，但我也不会薄他。传告如愿，若边境无事，便且归来，泪别故长。”

两人返回厅堂时，其他几名访客也都坐回。

李泰也在观察宾客饮趣味，他家工坊已经尝试生铁铸锅，今天特意吩咐厨下清炒了几份片青菜，宾客们虽然略新鲜，但也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一脸惊艳的大块朵颐。

李泰也说，如果宇文泰真要哭喊着让我他女婿，我一定答应，争取让独孤信一次国丈都不成！

李泰只是笑说他也不明所以，都是庄人有擅长庖者制作，工太繁琐，只能供给贺胜饮，顺便堵上有人借要厨师的念。

另有河东曾为从属者几人，太师告我是为李伯山见，此恩知义，又才可观，所以太师想回报，希望他能在河东建事立功，为王先驱。”

说完这话后，他便又问：“那李伯山究竟何人，竟值得太师如此期许、临老还要心力投使？”

李泰稍作沉后便回答，宇文泰的女婿那是希望渺茫，郑家的大车他也不怎么想开，父亲生死未卜倒成了一个既不失礼于人又现成的说辞。

“我乡里查看一番，此善造不是虚名，造造人都有可观。特别他编制乡里，短短数月便能将乡里贤愚都纳尺度之内。再共太师细论为人，阿叔你之前言其狂妄膏梁，的确是见识有偏。萨保不是善与群众和睦者，对他竟也颇多嘉言……”

一餐用罢，宇文导等人才意犹未尽的起告辞。

将一行人送庄后，李泰转回来瞧一若凤，若凤小脸悲壮：“明白，不劳阿兄，我回舍题！”

宇文泰听完之后便沉默片刻，才又说：“过千驹，难免失察，或许你是对的。若真如此，更不可将之置于离附之地。好事者则必多，既我彀，我自驯之。藏金瓮底，才是持家之。”

“我一定谨记表兄教诲！”

“阿兄庄上可不只一桩，还有那油栗糕，客人们品尝过一定更惊艳！”

不多久，那油栗糕便被送上来，松的糕上盖着蓬松雪白的油，众人手端着糕仔细端详，中啧啧称奇，之后更是连连惊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也让李泰虚荣大生。

瞧着众人一脸好奇的望来，李泰也只能假笑着吩咐厨下速速整治。

倒是在席有一名宾客见到贺胜案上也摆设着鸭熏的吃，便连忙举手：“某旧浅略医书，记得气疾染者尤忌禽之……”

很快庄人们便将餐奉上，几样时鲜的菜肴荤素搭、清炒炖皆有，山柰酿成的果酒，酒翠泛黄，酸甜可、又有酒气微醺，很是勾人。

众人吃嘴里，才发现这些鸭都是米粉、豆粉等蒸制成的，成鸭的形状，外边再覆一层豆抹酱，看起来惟妙惟肖，吃起来弹牙，也是丰富绵长，甚至比真正的鸭还要鲜香回甘。

李泰也不知宇文导跟贺胜究竟说了什么，但能察觉到宇文导望向他的次数更多了。

终究还是饮味积习难改，再加上调味品不够丰富，单纯烹饪方式的改变也不到冠一时。

崔谦闻言后便：“郑邕再来询问，我便以此回他。不过阿磐你也不必悲伤守俗，良缘有讯直须争取，阿舅虽然漂泊江湖，也希望你能于此乡自自立、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