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嘴角微，只得：“嬷嬷慧如炬。”

“启禀郡主，正是。”

“哎，嬷嬷！我们真是仵作，我家小有聘书、还有陆大人的令牌，昨日才去过琼芳别苑的！”青果哪里肯依，忙不迭上前拍门：“嬷嬷，你让我们见见郡主吧！”

“你是陆青帆边的仵作？”圆月郡主声音透着几分喑哑、眉目也带着几分撑的憔悴。

“胡说八！刑右侍郎聂大人才上书告老，哪里还有个侍郎？！”老妇压不信，扭脸就要关门！

“吁！”车夫动作麻利地给两个小姑娘搁了脚凳，青果扬声：“小，咱们到了！”

以京城中人惯会迎踩低的嘴脸，圆月郡主不豁脸面去，当真没甚旁的法给女儿伸冤了。

云曦再不多言，二人敲响了郡主府的大门。

三人绕过正厅，来到后院，便在园的小亭里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这是什么玩意儿？”

云曦一边下车一边打量着周遭：此地段偏僻、门可罗雀，连商贩都少得可怜。门的两硕大的石狮也仿佛蒙尘一般、早没了皇家的威严。

“民女云曦，参见圆月郡主。”云曦客气行礼、圆月郡主却没叫起。

一听到“琼芳别苑”，原本闭的朱门又再一次打开了。

云曦没说话，从袖中掏匕首刀刃图奉上：“郡主娘娘请看。”

“一看你们就不是京城人士。现如今谁不知晓我们郡主……这情况下还敢上门来的，确只有衙门中人了。哼，普通人靠近都嫌晦气！”

大门敞开，老嬷嬷肃板着脸：“来吧。”

云曦老实：“才从青州京的。”

“有何凭证？”圆月郡主沉声。

猜错了，云曦想。

“嬷嬷，我是刑侍郎陆大人聘的仵作，现下已经接手了谈姑娘遇害一案。”云曦并未被老妇人的敌意喝退，温声：“今日来是想给圆月郡主启禀一下验尸结果。”

明明都是世勋大家，圆月郡主的府邸还不如天玉长公主的一京郊别苑富贵。

青果足足瞧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朱红的大门内才探一张苍老的脸。

不待云曦近，老嬷嬷就手拦住二人，她率先去禀告。

比如圆月郡主。

见到两个漂亮姑娘拜访，老嬷嬷一脸警惕地问：“来者何人？”

邸去了。

亭内贵妇人微不可察地颔首，老嬷嬷冲云曦主仆招招手，示意她们去回话。

复杂的视线只一瞬就变成了故意掩饰的不耐烦，圆月郡主尖声质问：“本郡主不是仵作也知晓那燕钧是被人勒死的，你给本郡主看什么匕首？”

老嬷嬷重新探来，狐疑地：“你们不是京城人士吧？”

老嬷嬷从云曦手中接过宣纸，打开后，主仆二人皆变了颜，再打量云曦时那视线就多了几分探究、几分钦佩。

她们的注意力一直在凶犯情急杀人上，却没想过这匕首的主人，也可能是谈姑娘亲近之人赠予的。

云曦和青果面面相觑，不知方才是哪句话动了老人家，方才那般厌恶警惕、怎得突然又让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在这些日耗尽了圆月郡主的泪，连气神都溃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