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诺应了一声，合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闻言，方诺底涌上激：“云姑娘，谢谢，真的太谢了！”

无人知，此刻她后背已经浸冷汗，就怕梦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云曦松了气，再看向青果和方诺也一脸如释负重的模样。三人默契地笑了声，之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公？”云曦的困意骤然褪去。

青果盘坐在小榻上，没一会儿就咕噜翻倒，睡得五仰八叉、毫无形象。

“是啊小，咱这一晚上太平着呢，啥事没有！”青果赶补充。

“倒也并非太平。”间影苦涩一笑：“又有人死了。”

梦里，鲜血淋漓的大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个船舱，云曦不仅找不到青果，陆青帆、冷海冷川，甚至方才还在一起的言灵婆婆师徒，都不见了！

戌时左右，对门的人嬉笑着回去后再没动静。整个船舱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间或的呼噜声似有若无地在甬里回。

不知何时，云曦被自己的呓语猛然惊醒，她蓦地睁大，却对上一双温柔如波的栗眸。

她们都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红着脸对视一又臊得错开视线，各个儿僵着枯坐不语。

真真羞人。

屋内除了昏睡着的言灵婆婆，三个少女皆毫无睡意、瞪大着听那些孟浪之言。

可，方姑娘不必忧心。我们是来守夜的。”云曦笑了笑，低声：“婆婆既然留下预言，我们怕让人钻了空。”

“方姑娘快睡吧，我们守着你呢。”云曦温声安抚。

哭笑不得的云曦给青果盖上毯，端着凳坐在门边，从门里能清楚地看到对面闭的大门。

酉时半刻左右，对面时不时地有姑娘，远近间隔不同的好几个房里断断续续传来好的声音。

“雷老大。”

云曦忙不迭给自己扎了提神针，又妥妥地枯坐了一个来时辰。

“云姑娘还好吗？”间影俊颜皆是担忧，温的手浅浅地落在云曦额又立刻收回：“你好像着凉发烧了，才呓语不断。”

“我刚才没说什么吧？”云曦故作羞涩地反问：“让公见笑了。”

是间影。

“是谁？”云曦一惊，急急追问。

青果醒来接替云曦，云曦挨着榻便睡沉了。

“青果！陆大人？海护卫、川护卫，婆婆，婆婆……”

一看小煞白的脸便知她在想啥了。

“你一直在喊‘婆婆’。”间影冲云曦无奈笑笑，“她老人家好得很。”

一开始还好，枯坐着的云曦尚且能持。后面困了就背医书。可到了时前后，到底还是困倦上涌，好几次脑袋都低了下去。

云曦和青果换着歇息，青果先睡、后半夜换云曦。保证二人之中有一个人绝对清醒，随时注意隔和走廊的动静。

目光扫过正在洗脸的方诺和仍旧躺在床上熟睡的言灵婆婆，云曦松了气：“那就好。”

“啊，多谢公，我没事。”云曦额薄汗淋漓、确实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