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着瓷杯，孙云熙轻声说：“李十月她娘来医馆的时候，其实病情已至中期，只要好好吃药，慢慢疗养，自能治。可她非要在钱财一事儿上执拗，不愿欠我情谊，换了家医馆，却因为时而有钱，时而无钱使得吃药间断不止，状况越发不好。加上换的那家医馆人面兽心，草药不纯，要不是我多次拜访时调换了不少草药，迟早要吃事情来。而今算算时间，若是她再拖下去，恐怕就病膏肓，难以救治了......”

陈昂摇了摇，说：“翻书何其容易，人心补最为艰难。除去这后来的想法之外，起初我的念只有一，那便是保护李十月该有的自尊与自......”

说到此，孙云熙有些失神。

记得最初去李家的时候，但凡自己临走给钱，小姑娘李十月都会极力抵，想是真如陈昂所言，小姑娘也有自己的自尊与自。

就当少女要踏院门之时，稳坐于石桌旁的陈昂大喊一声：“孙姑娘！”

人，因此往后便不在玄德医馆看病，是否？”

“少年少女的自尊心最重，我若是以一施舍者的姿态与行为将钱财给了李十月，天晓得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什么样的影。这就像镜月的一场问心一般，小姑娘要是死磕在心中的那坎上，又该如何？所以，二十文，一束，一次跑，都是李十月自己用劳动换来的，那么便是正，我相信她娘亲不会拒绝，李十月也会十分开心......”

孙云熙思许久，再问：“就这些？”

少年松了气，这事儿总算翻篇了。

少年满脸笑意，认真的说：“我们一起去吧！”

听闻此话，孙云熙抬看向陈昂，了。

孙云熙皱了皱眉，倒不是不喜陈昂说话，只是觉得有些脑壳疼。

“孙前辈医术如此之，拜托他不就行了？”

陈昂终究没有将那句话说来，因为太不妥当。至于孙前辈为何如此，陈昂难以知晓。

“那岂不是见死......”

“什么？”

“既然如此，一位这样的娘亲，会让自己的女儿随便接受这莫名而来的钱财吗？”

陈昂有些疑惑。

提起茶壶，给孙云熙续上一杯茶，陈昂说：“小姑娘又不是久居街边混吃等死乞求怜悯的乞丐，那么有些钱，该不该给，如何给，其实都是有说法的......”

“怎么了孙姑娘？”

少女止步，回问：“怎么了？”

思虑之间，孙云熙已是放下茶杯，缓缓起，对着陈昂说：“谢谢你了，二十文钱在你我看来虽然不多，可大抵是能让李十月她娘吃上一段日的药，我明日再去拜访，再劝劝她......”

说罢，也不等陈昂响声，孙云熙便是转朝着院外走去。

孙云熙摇了摇，说：“我爷爷已经不行医多年，这次只为你打破了规矩，此后怕是不会再有了......”

揽过瓷杯，孙云熙情绪有些低落。

孙云熙了。

“你倒是想的极多，不像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正想同孙云熙言语之时，却见后者无声叹息，怔怔神。

望着情绪低落的孙云熙，陈昂笑着安：“每个人能看到与能想到的都不一样，你能看到我看不到的，我能看到你看不到的，各自为善，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