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从秋一愣。

刘永铭笑：“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朝官，连这事情都想不明白？”

谷从秋没接茬，而是直接问：“火场之后，用旺火烧之，如何才能显原本尸形来？”

“嗯？在朝堂上说起来了？不可能吧？”

谷从秋急：“您不上朝不知，朝上都快打起来了！年前，陇西知府余讽与陇西知县千树刚被大理寺传讯，人刚一离开当地，陇西县衙房就着了！还烧死了一个县丞！说二者之间没关系谁信呀！两案其实应该并一案，由大理寺来审，谁知皇上把陇西县衙走之事给推到了刑，给了我！”

谷从秋的脑豁然开然起来，他终于明白今日到底了什么事情。

刘永铭心中犯起嘀咕来：“我在这里堵宋宪，宋宪不见我，却让谷从秋说这件……莫不是他想见我，只是不能在这情下见面！或者有些话在这里不好说！”

刘永铭白了谷从秋一，说：“余、二人之案是太党与大爷党的党争呀！大理寺什么地方？国法所在！大理寺里的大小官员不敢有派系，若有派系其司法必有所偏袒，犯了父皇大忌！也正因为没有派系，他们更不敢审这个案！余、二人因没有实证，大理寺敢接下来，然后拖着。但陇西县衙之事能拖到不了了之么？太党与大爷党哪个愿意？”

谷从秋连忙应：“兵宋侍郎，他说您知。”

“您觉得呢？”

刘永铭气：“你什么事不好，这等事情甚？宋宪也是闲的，没事跟你说什么呀！”

谷从秋问：“那这个案现在应该……”

谷从秋一拍脑门，说：“所以，陇西县衙走火的案只能由刑接了？就连后面余、二人的案也会拍到刑的案上？”

谷从秋正要说话，刘永铭将手一摆，又：“别说，也帮不上。且本王现在没闲空！您忙您的去吧！”

“嗯？”谷从秋一听，连忙问：“皇上什么意思？”

“不……我……我是不太明白！”

刘永铭乐：“你们这些朝官平日里见着本王躲都来不及，今日如何还贴上来了？莫不是遇上了了不得的大事且非要本王？朝里好似没有需要本王的地方吧？”

“最后难免又会回到父皇御案前去！若是陇西县的案最后是由父皇来亲自决断，那就会得好像是父皇想削弱太党或是要圈禁大皇，让朝中其他官员胡思想，你说父皇会乐意如此？要结也不是由父皇亲自来结！而是由你们这些大臣提来，父皇还得表现得十分无奈，才决了你们的结果！”

刘永铭又：“父皇还想看看，你们四爷党是不是跟太党合了！至于你能查到些什么，或者查不到些什么，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最后怎么办都不是由你说了算，而是父皇自己！他会明里暗里得告诉你的！”

“御史台是大哥的地盘！把案到御史台，不就是跟大伙明说了父皇就是在偏袒大哥与他的大爷党么？那还不如给大理寺拖着呢！”

谷从秋抱怨：“也可不能够是我呀！应该是方堂才对！我就一侍郎！”

刘永铭笑问：“侍郎的官还小么？再者说了，现在为余、二人说话的只是太党么？不是，礼陆尚书可没少从中周旋！他可是你们四爷党的党首！”

谷从秋：“皇上那里都动怒了！早朝的时候把臣好一阵呵斥呢！”

谷从秋所说的方堂指的是三爷党的刑尚书方孝夫。

谷从秋连忙说：“对！都是他说的！六爷，看来您真知呀！与臣说说吧！”

刘永铭原本指的是昨天夜里之事，而谷从秋说的却是另一回事。

谷从秋听得连连：“那御史台……”

笑：“六爷，跟您打听件事。”

“你问我？”刘永铭哈哈笑，“你一个刑侍郎，问我一个没权没势的闲散王爷？”

二人原本就不在同一频上，经谷从秋这么一说，刘永铭才回过味来。

刘永铭一听就听明白了，这是宋宪往傅远山家里派了密探。但这事情如何能随便与他人提起呢？

但谷从秋此时又犯了难，因为他真的不知怎么办了。

“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刘永铭哈哈笑：“谷侍郎不知父皇用意？”

刘永铭想定了心中之事，对谷从秋反问：“刚刚见到宋宪了？”

刘永铭一愣，问：“谁跟你说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