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二更,夜已。

吕媛媛注视着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心里觉得路湛还是要更世故一，星君太清冷了。

重新掩上门，吕媛媛又轻悄悄沿着走廊回去，把想要谢一番的念压在心里。

侧对着她的人影姿清隽，行动间如霁月清风。

“星君？”吕媛媛透过那条往里面探看。

这话信息量太大，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我……”吕媛媛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所以就来这等她了吗？

“自然是收回了。他既是我，我即是他，没有太大区别。”跃的烛火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咳。”吕媛媛手搭上门,作势要敲，“星君可歇下了？”

路湛接过话，“我是北辰，也是路湛。”

吕媛媛见他如此，自己倒也觉得好笑，当下也不

快走到最后一间房的门时，吕媛媛余光所及隐约看到一抹白衣角划过，猛地一回,却什么也不见，倒是天上的月亮已经被云朵遮了小半，乌压压的屋连只鸟都没有。

“路湛是……”

路湛没有拦，角着些笑意，“你倒是懂事了不少。”

“……可以这么说。”路湛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路湛是我在人间的分，代替我在人间行走。我本无名无姓，名字也不过是凭空造。”

房间舒适清新，并不如她那间豪华。

尽在心里唾弃了几遍这样偷偷摸摸不像神仙所为,但毕竟心里有疑问，稍微休息了片刻,吕媛媛就忍不住想过来个清楚。

这人怎么会在这？刚刚去他房间还没人……果然方才看到的衣角不是幻觉？

四周装饰繁复华丽，和之前所见没有两样，她从尾上卸下来的一翡翠簪还好好躺在梳妆台，彰显着这确实是她的房间。

吕媛媛：……

“之前一直劳烦星君照料，却一直未曾谢……”吕媛媛朝他躬行了个礼以表达谢意。

“那，路湛呢？”

看错了？吕媛媛了一下眉，继续往房里去。

路湛停顿了两秒，向前踱了两步，“不是说是为了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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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媛媛轻悄悄来到第三间房门前，门是半掩着的,里面还亮着烛光。

低着踏门槛,刚想解衣睡觉，却冷不丁被桌前坐着的人影吓得汗直立，吕媛媛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错门了……

绿幔帐低垂,长长的拖到地上,平添了几分旖旎气息。

“可……楼箜说你在天上没挪过窝？”吕媛媛自己都不知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门被她碰开了一条,里面仍然毫无声响。

今晚是满月,夜空中的圆盘既大又亮，只是周遭有些乌云缓慢移动,一步步近皎洁的圆月。

就是，星君是主，路湛是分，跟她打过的是那个分？

“那星君此次为何要亲自下凡？”知真相之后，吕媛媛更加小心翼翼了。

“路……星君？”吕媛媛不可置信地问。

“称我卿安即可。”路湛站起，整个人背对着烛光，面容昏昏暗暗的不分明，“你刚刚不是在找我？”

不在？

☆、夜谈&夜探

吕媛媛疑惑,怎么会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