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陪我在那等地方熬一熬。”
是她主动提出想要外放的,哪里需要说什么辛苦?公孙遥抿唇看着他。
何况,他还称呼她的娘亲为丈母娘……
她没有具体说他的计划好或是不好,但眼里几不可藏的笑意,透着她的欣慰与满意。
“不过父皇是叫你去外放,又不是叫你去游山玩水,你一下规划这么多地方,等我们到江州,刺史的脑袋估计都要等秃了吧?”
“这几个地方很多吗?我自小便长在长安,少时唯一出过的远门便是随父皇去往东都洛阳,对了,洛阳也是个好地方,不知娘子是否去过,若是不曾……”
耳听着他又想要将洛阳也给规划进来,公孙遥急忙打住他。
“你快停下吧,再这般下去,你便干脆同你父皇辞去官位,一路游山玩水到老好了。”
“娘子以为我不想吗?”李怀叙拎拎自己宽松的官袍袖子,“我这是不能啊!”
他到底还是皇帝的儿子,官位又是皇帝亲封的,皇帝既想要成全他的悠闲自在,却又不想要他过于自在,总觉得他应该有点束缚与牵制,将来才不会越发胡作非为。
不过,公孙遥想,她觉得李怀叙自己,应当也是不想要辞官的。
她甚至隐隐还有点觉得,无论是这个屯田司的六品小官,还是他们马上将要赴任的江州司马,都是他精心谋划才得来的。
她不知道李怀叙一路隐藏着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大事,但她不会去阻止他,只会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
她忽而便靠在李怀叙肩上,将账本推给了他:“看累了,接下来的你替我看吧。”
“我?”李怀叙喜上眉梢地接过账本,“难得娘子有如此相信为夫的一日!”
公孙遥默默拧了把他的胳膊:“你若是敢私吞何物作为自己的私房钱,你就死定了。”
李怀叙讪讪笑了两下,无声无息地又将账本推了回去。
“对了,我之前是不是给表兄克扣了不少月银?”公孙遥看着他推账本的手,突然又想起来。
李怀叙不知她缘何会问起此事:“是啊,怎么了?”
说完他便怔了怔神色,反应过来什么,立马改口道:“不是,表兄那怎么能叫克扣月银呢,那是钱本来就不该乱给他花……”
“你再照从前的给他吧。”
公孙遥突如其来的大方,叫李怀叙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娘子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