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坐在对面之人就跟块木似的，本连也不知抬一下，只顾闷吃饭。

齐家酒楼之事，是他喝醉前人家就同他说好的，说是务必要把李怀叙请去。

“昂？”程尽迟疑，“有这事吗？”

何况李怀叙长的是真的不赖，不仅不普通，还是万里挑一的那等好看，她想下手，却也不忍心破坏了一张这样完的女娲娘娘的杰作。

他怎么能生来这般笑，她想，衬得她整日都不是很开心似的。

“……偶尔小赌怡情。”

“当真。”

程尽闻言，心下直接一咯噔。

果然，他粥刚喝了一，他的表弟媳妇公孙氏就开始盘问：“表兄昨日醉酒，那不知今日是否还记得，要王爷同你们去齐家酒楼吃酒之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一时不是很确定。

他坐在李怀叙对面，轻皱着眉，还想再尝试与李怀叙行一番神。

“你——”

公孙遥：“既然是有这回事，那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求表兄同意。”

程尽僵笑着，总算能坐下。

可是一堆大男人的宴，她跟去，大家还怎么玩得开？

“当真？”李怀叙当即两放光。

“手了？”

宿醉过后还有疼，他捂着脑袋，想不起自己昨日到他府上究竟都了些什么，正想一坐到桌边喝粥，哪想，一抬却见到一个模样清丽、五官长相都极为标致的姑娘。

他赶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整理好衣冠，这才满面堆笑地与公孙遥见礼：

“娘英明！我明日一定给你带那酒楼最好吃的油炸酥回来！”

公孙遥遂：“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今日在家，正巧也没什么事情，那齐家酒楼我知，他们家的炸酥和炸蘑菇，可是一绝，既然表兄和王爷今日都要去赴宴，那带上我可好？”

“吃的惯，吃的惯。”

“昂？”

“表弟啊……”

她半晌没说话，瞧着那终于渐渐移到李怀叙脸上的月光，：“罢了，明日你便同他们去吃酒吧。”

他觉得事情可能不是很妙。

“昂？”

而李怀叙就坐在公孙遥边上。他想趁机给自家表弟使个，问问他他家这位王妃，究竟是个什么脾。却见他表弟居然全程只顾埋吃饭，连都没抬起来看过他一。

“那你从来不赌钱？”

“好像……记得。”

可这到底是不能的。

程尽总算知自家表弟为何迟迟不愿意看向自己了，合着他早知了他家娘想跟去呗？

只是他的脊背，无论如何却都不敢弯。

—

二十余日不曾去同他们玩乐……”

程尽终于与李怀叙低下了一样的颅，观鼻鼻观心，直想当没听过这话。

程尽忙放下汤匙：“王妃这是折煞我了，我乃一介草民，有何求不求的，只吩咐便是。”

“这便是瑞王妃娘娘吧？在下程尽，拜见王妃！”

公孙遥恨不能当即抱起枕将他打下床去。

程尽宿醉后在自家表弟府上醒来这事，早已是家常便饭。

这日清晨，他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路熟练地晃到了往常用饭的小厅。

“表兄不记得了？”

“表兄不必客气！”公孙遥俏的脸上笑意盈盈，一举一动都透着亲切的和蔼与温柔。

他惊到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好像在此时此刻才彻底回想起来，自己的表弟，已经是一个正经娶了媳妇儿的有妇之夫！

她顿了顿，目光短暂停留在他边那个浅浅的梨涡上。

“不必。”公孙遥闲闲，“明日，你带我一去那酒楼。”

“王妃何此言！”李怀叙赶，“吃酒是吃酒，赌钱是赌钱，这可不是一回事！”

那他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还是有理的，她想。

“那便好。”公孙遥霎时笑得更加灿烂了，指了指满桌的菜，告诉他：“表兄别拘谨，快些坐吧，今早叫厨房了些淮扬菜的早膳，不知你吃不吃的惯。”

“表兄今早醒来，可有喝过醒酒汤了？脑袋还疼吗？”她关切。

她这是也知他昨日醉在这里的事了？

他心里突然有些慌没底，只能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多谢王妃关心，我早上喝过醒酒汤了，脑袋也完全不疼了。”

可是抬看见李怀叙那张英俊的笑脸，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气又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