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心急了。

窗外，夜不再如沉墨，由远及近隐约透灰白，穆余躺在床上，侧首透过纱白的窗帘望去，心情就如这天一般浑浊低沉。

从二楼传来一阵悠长的钢琴声，穆余僵着定住不动，难以再迈开一步。后的副官上前提醒，“先生在等您呢。”

间还是有些涩痛，磨得她不由生些恨意来。睁着，任由泪打半边枕。

之后穆余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付廷森都没现。

她扶着楼梯的栏杆缓缓走上二楼，看见付廷森坐在钢琴前的影。大抵刚刚沐浴过，发半，不打发蜡时整个人少了一丝压迫，甚至在听见穆余的脚步声之后，转看她的目光也十分柔和。

甚至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警卫巡逻。

她随便吃了两就放下了筷，等人收拾好，她走到那副官边，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去走走，付廷森给她规划的活动范围又是多大。

这日她和往常一样饭后在园溜达回来，门就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隐隐有些不好的预。

穆余了，看她一个确实用不着这么多人，就算只有付廷森一个，她也是逃不掉的。

副官跟在她后，怕她误会，解释最近外面不安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这些人并不是用来看着她的。

副官垂眉低，毕恭毕敬回答：“您想去哪都可以，只要回来不是太晚。”

也有些懊恼，竟忘了她会是第一次这个可能。

隔日中午，女佣来请她下楼用饭，穆余没听见汽车来的声音，站在窗探了探，也没看见楼下有付廷森边人的影。

穆余生怕门会被人碰见，难以解释，徒增麻烦，最后只在外面的院里逛了一圈。院里绿化得很好，古北欧风格与新中式结合，十分有腔调，只是各密不透风，让人不过气。

付廷森没打算像锁金丝雀一样关着她，她还是能门，只是他的人会跟着。付廷森不怕她跑，也知她跑不掉，他自信于此。

提醒她不要不懂事，也不要不识好歹，更不要妄想此时能翅逃跑。

“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上次弹错的曲。”

佣人给她摆好餐，递给她什么她都要讲一句谢谢，让人家受若惊，和她一样不自在。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随着女佣下楼了，他果然不在，但是一直跟在他侧的副官正毕恭毕敬地立在客厅等她。

低搓了搓指尖，仿佛还保留着那抹细腻，方才她惨白脸，惊愕失神的模样也浮现在他脑中———

见她下楼，叫了声“穆小”，便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或许是将自己给忘了———穆余这样猜测，却一不敢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