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

“你运气不错，见到了她，而且还活了下来，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关注你了……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变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抱大……比如说我？”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到了。”

轰鸣声音震破黑夜——

“哦……这样么？”树先生开怀大笑：“佩服佩服。”

南槿有些犹豫。

顾慎愤愤盯着老人搓手指的动作：“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别想拿金钱收买我……我很有骨气的。”

这位被尊称“树先生”的老者，面容沟壑纵横，但双一片清明，毫无浑浊之意，在他旁，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压力，反而如同沐浴风。

“……啊嘞，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顾慎瞥了纸条，将这串数字记了下来。

嗯……看来自己接过“戒尺”的那段画面丢失了。

但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车开得很慢，路边真的有一条瘸狗平齐，看起来两者正在竞速，而且速度差不多。

顾慎小心翼翼问：“阿sir，笔录完了么？我可以回家了么？”

真的很缓。

烈的推背将顾慎牢牢压制在座椅上，开车的老人面无表情，油门踩到底，这辆稍显笨重的商务车灵活地腾转挪移，疾驰在郊区空旷的夜路上。

“年轻人，来。”他微笑对顾慎招手：“我送你回家。”

便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照这个速度……抵达目的地可能需要等到天亮。

老人额有黑线浮现。

说完树先生微笑望向少年。

“a-009失控之前是古文会的一名成员，这个组织遍布五洲，研究禁忌科学，她成功掌握了‘腐蚀溶解’的超凡力量，也成功将自己送渊。”树先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她就变成了现在的样，于某研究需求，我们没有直接杀死她，而是不断关押，转送。”

“老师。”南槿恭敬起立。

……

顾慎苦笑：“哪敢……”

……

顾慎了衣襟，尴尬笑：“运气好运气好。”

顾慎坐在副驾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15分钟后。

顾慎演技拙劣，故作茫然，指了指车窗外：“刚刚有条狗在叫，还是瘸的。”

一辆黑商务车缓缓行驶在郊区路上。

“正常人接‘超凡事件’，不会像你这样镇定，活下来之后，也不会满脸平静。”树先生笑了笑：“我们这次是单独相，你没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顾慎退后两步，腆着脸笑：“老先生应该很忙吧？其实我忽然不是很想回家了……睡在这里也好，有气有女再来床被就够了。”

这个叫顾慎的男生，看起来人畜无害，满脸纯良，但南槿很清楚，在列车上的事情，是单纯运气好所无法到的……这需要非常大的观察力。

老人停车，顾慎夺门而，面灰白，扶墙呕起来……这老家伙报复心太了，刚刚的车速一度飙到了180码！

魏述连忙小跑将档案送了过去，杵龙杖的老者立在门前，只是瞥了一文件，便笑着摆摆手示意魏述自己留下即可。

真是个聪明的少年啊，老人赞许地了。

“威武不能屈的少年啊，这是我的号码。”老人缓缓摇上车窗，最后夹递来一张纸条，“改变主意了随时打电话。”

“那个……”

魏述沉默挲手指，看着笔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呸。”

“吱呀——”

纸条一闪，“嗤”的一声，无火自燃，徐徐化为灰烬，老人丝毫不拖泥带，留下飘飞的纸张灰烬，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顾慎呕吐的功夫，老人观察着面前斑驳老旧的筒楼，神凝了凝，调侃笑：“住这？这么穷啊，真不考虑抱大？”

不过有些问题，不是一定要问，才能说的。

“……当然有。”顾慎小声地叹了气，“但有些问题，还是不问比较好，这个理我还是懂的。”

“年龄大了，开车要注意安全，更半夜的，什么事情就不好了……”主驾驶位的老人微笑扭：“等急了，年轻人？”

“你的胆可没有那么小。”树先生轻描淡写：“车厢的那段监控我看到了，通过近距离观察a-009的报纸，推断问题的‘答案’，你观察力很好，运气也不错，当初如果发生了肢接，那么现在已经是一滩尸了。”

十分钟后。

然这个解释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