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丈夫的忧虑不是没有理，人这底线是一步退，步步退。

“要说才华，其亦有一甲之资，只是奈何岑家女郎文辞之间略显锐利，文章辞藻华丽，让人阅之酣畅淋漓，可这酣畅之余，难免胜心虚之。”

图氏听到最后，没将他的慨当回事儿。

陈稳想着岑幼娘府试覆试的那几场发力的文章，不禁摇而叹。

陈稳听着恩师教训，谦逊安分的连连应和。

陈稳看见夫人，脸上的忧收起，勉笑说：“有劳夫人了。”

陈稳的夫人图氏彼时正教导女儿读书，听丫鬟说老爷面不好，心里有些忧虑，令婆丫鬟看好小，自己亲自捧了一壶炉上甜汤，慢步寻了过去。

为儿女前途，整个家族的未来着想，丈夫还是要有些底线为好。

说起这个，陈稳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将今日老师的责备说了一番。

“那自然不同！”没想到何本闻言，毫不犹豫的说，“若是岑三女郎有案首的潜力，那就让言学政其名就是了！她要是有本事拿下解元、会元、状元，能够直接皇上之，那岑阁老还真等闲不好拦她青云路！”

回到府上，陈稳情绪不，脚步不停直奔自己书房而去。

说到此，陈稳忽然觉着这官儿当得没有意思，还不如挂印而去，至少对得起他读的这些圣贤书！

何本见他态度恳切真诚，认为他听了去，不免满意的，捋着胡须教导：“当然，童试仍在继续，前面两场不是定局，你还有机会略微弥补……不是院试两场，还是最后总排名，岑三女郎都不可名次靠前。”

来到书房外，责令丫鬟婆在门外守着，图氏掀起帘迈步去，当即就看见挥毫的丈夫，不禁笑言：“我见老爷今日情绪不，特送来甜汤于你解愁。”

图氏端着甜汤上前，视线在宣纸上缓缓过：“我看老爷今时之字，比划之间……似有泣诉之，只不知何人不公，惹你憋屈了？”

惜才怜人，可是你当知，将岑三女郎名次向后略调，对她也有好。”

苦读十几载，她这个陪读的都不想回首，他能舍得才怪！

“老师，若是言学政之意她案首呢？”陈稳心里略有不忍，亦有些不服，佯作不解的问。

这样想着，图氏有了主意，将手里的汤碗放到丈夫手里，温声而劝：“岑家女郎的事，我亦有所耳闻……你之前也说过，岑家女郎没有盛侯之女的才华，当不得案首；府试几场，她名次常在三至五名之间徘徊，可见她不是好的学。”

言到最后不禁慨：“想我昔时读书，立志为官清正公允，还有到大理寺就任之意，哪想到今时，竟要为了上官家的私事，改人名次！只不知这时一退，为夫之底线还能守多久，怕不是以后要步那庸官昏官贪官后尘啊！”

“……”陈稳听懂了，微微叹气，暗自对那岑三女郎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