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秦泽回过神来，轻声笑了一下，“后来，她就尸骨无存，只留下这里的一块冢了。”

“后来呢？”

常芸挑眉。这段历史，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后来的事情……”秦泽陷了回忆之中，视线落在一朵艳的海棠上，久久神，“后来，她却失了民意。失去了民意，她就不再是在上的大国巫，而是祸国殃民的妖女。”

胜利，从而成为云国的大国巫。她巫术极，民望极众，久而久之，就传了她要篡位称帝的消息。”

常芸皱眉。她的心中，浮了一丝不快。

距离登基大典，已有整整一月了。他服侍常芸，也有一月的时间了。

常芸没有说话。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戾气萦绕在她四周，让她已然成熟的面庞忽明忽暗，沉得有些可怕。

每天，常芸都会接到安在宅邸里的线人传来的消息，但她从未亲自去过。

平心而论，他从未见过像常芸这般的主。

有时候，也会收到韩灵的书信，但都被常芸束之阁。

“乎意料的是，尽有这样的消息传，民众却并不愤怒。当年天德之战的前期，云国大败，是那个女人抛却了安逸的生活，只来到战场，以一当百，帮助云国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为此，她受重伤，还落了病。在那时候的云国人心中，她不是装神鬼的乡野巫女，反倒是下凡的神仙了。所以，就算她要称帝，民众也是欣的。”

一件是一个叫韩灵的姑娘。这段时间以来，常芸派人将这个姑娘从边疆接到了光州的一宅邸里，安排了云国医术最为超的巫医，为她治病疗伤。

“是么？”常芸的声音毫无温度，“可要是遇上了人该怎么办呢？”

渐渐的，来信也就少了。

常芸。她听人说过，以巫为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这个非比寻常的主，在意的事情只有三件。

秦泽没有注意到常芸的异样，兀自说了下去：“所以说，陛下，要想称帝，或者说要想长久地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民意这个东西，才是最重要的。陛下冰雪聪明，我相信过不了几年，民心就会归附，陛下也不会如此劳累了。”

说罢，她不再看秦泽，转离开了。

常芸直直地看着秦泽。

不过，那个女人……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一个小太监端着玉盘，走在清冷的殿之上。

秦泽心一，不禁回看向常芸。沉片刻，他笑：“月成，这么久日来，你何曾见过有人能害你成功。”

过了很久，她才移开了视线，神如常地说：“秦大人，以后只有我们两人在的时候，还是叫我‘陛下’为好。”

夜了。

说她没有主人架，她有时候又会威严地下命，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霸气；说她威严，她有时候又会随意地笑笑，不施粉黛不玉冠，样淡然得如同山里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