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战争残酷的滋味。

玉兔抱桃簪，簪已有些变形，金黯淡，上有斑驳血迹，看得来主人时常带在上。

“有劳莫姑娘。”何寄说着屋，接过她手中衣裳，见她仍站着，便问，“还有何事？”

弦月如钩，坠着天际几颗星辰，初夏的夜，凉风惬意。

酒肆里传来酒令喧声，十来个铁鹰军包下整间酒肆，在其中饮酒作乐，酒肆之外便是放灯的上清河，窄细的河里有上游漂下来的河灯，多是各莲，烛火跃，寄着一段儿女情思。

声音温柔，颊上有几缕红，是莫家的二丫，闺名妍华，土生土长的西北人，率真利。大军驻扎玉泉城已有一年时间，军中多是糙老爷们，平日里守卫疆土几无空闲，何寄又治下甚严，不许军中将士扰民，所以玉泉城的百姓对他们很是激，战事已停，城中妇孺便组织起来，给军中将士送些衣吃住，平时也替他们收拾屋些内务。

又是一年神节。

面庞，弯弯的笑，有些像秦婠。

“这是……”她神变得急切。

小姑娘的面顿时煞白，细细“哦”了声，转飞奔而。屋里只剩下何寄一人，他拈着簪，指腹抚过簪上的斑驳血迹，思绪陡然间飘远。

然而这功勋背后，沾染着无数英魂之血。

那日急雨如注，树摇草动，他们的埋伏遭遇卖，江南王早一步了准备，将他们诱陷阱。他只记得自己杀红了，耳畔只有同袍的惨烈叫声，他搏命杀到江南王跟前，手中枪剑早已尽失，被江南王近侍卫压制在地，生死一线间，亏得他藏着这枚簪在上。

前线大捷的消息传回，朝廷上下皆喜，天下大赦天下，整个兆京陷沸腾。

那一役，同去的百名兄弟，无一生还，只有他活了下来，因为这簪。

“何大哥。”她将手里衣裳举了举，“我把晒好的衣裳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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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妍华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上面放了簪。

那是他从军第二年的事了吧，那次他带百人小队敌腹，差一，便归不来……

午夜梦回，他仍旧会听到不绝于耳的厮杀声与悲鸣，磨着他少年尖锐的棱角，一一，化作藏鞘的刀锋。

何寄将衣裳随意扔到椅上，拈起簪，面无表情：“拙荆之。”

秦婠的二十五岁生辰，沈浩初特特告假一天，陪她游玩。今年的神节，比往年更加闹。铁鹰军班师回朝，京中参军的将士各自归家团圆，自是几家喜几家愁。

莫妍华便是其中之一。

五月，大军归来，天下大定。

小丫不过两岁，刚会走路的模样，穿了红衣，手上着金铃，佩着大玉牌，苹果似

母亲说，那船会把他想说的话，送到义父那里。

他在追逐自己刚才折的纸船，想知那艘船能漂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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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孩童跑过，散落铃音笑声。

以簪代匕，刺对手颈间，血沿着簪灼了手。

他提着江南王的首级归来，战功卓着。

“阿芜，你快些，要追不上了。”小男孩梳着溜光的发髻，散落几缕卷翘的发，生得玉雪漂亮，只是此时两漂亮的眉却蹙着，小大人般看着后矮胖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