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报案的是那刺儿，衙里好些人都认得他。他满面凶狠地冲衙门，一蛮力谁都拦不住，刘大人看到他也是疼，就让师爷问话，我笔录。不想这回，他报的竟是……他那未过门的媳妇遭人辱之案。堂上的人都傻了，女人被/污那是奇耻大辱，律例虽有对犯案者的刑罚，可到底事涉女人清誉，很少有人来报案，何况还是未婚夫。”

说话间他咳嗽两声，旁人便又给他，叙述中断，秦婠忽然觉得有些许凉风来，她转一看，却是卓北安不知几时让人拿了把蒲葵扇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一大半的风都扇到她这里来。

秦婠收回——真是和沈浩初一模一样啊，偶尔的是心非里有他不予外人知的骄傲和温柔。

秦婠略垂，卓北安代她问：“你可知此案过程？是哪家女被害？又是如何被害的？”

所以，没人相信有个叫夜叉的疯。而自从那场风波之后，庆喜庄安生了一段时间，可不料还没一个月，应天府的冤鼓又被敲响。

“庆喜庄的人报案说那疯生得样貌丑陋，没有人样，他们那疯叫夜叉。夜叉藏在草丛里，专挑落单的人下手，打完就跑，又狠又快，闹得庄上人心惶惶。衙里的捕快在庆喜庄见到被打伤的农人，果然都破血地躺在家里，几位师兄弟们就在庆喜庄附近的山野树林里搜捕起来，可搜来搜去，并没找到他们说的夜叉，打算回去复命，可庆喜庄的人不让，说师兄弟们无心办案，敷衍了事，放任疯伤人，就将他们堵在村，闹了好大一场。我还记得，他们村里那领闹事的人姓乔。”

乔……

“是庆喜庄上一林姓农家的幺女，年十七，打算挨过这旱年就与刺儿成亲，说是两人打算南

“不记得了，大概是这个名吧，那村里也没几家姓乔的。反正那人最煽动人心，挑事端，仗着年轻力壮惹事生非，别说是应天府的兄弟们，就是他们主家……好像是镇远侯府……也曾吃过亏。这庆喜庄地贫，收成年年不好，收租时就年年闹，都是这人带的，不是聚众闹事就是打人，学着京中那起地痞无赖拉帮结派，着实叫人疼。”

“没有。师兄弟们在庆喜庄呆了三天，前前后后都搜过，就是没找到他们说的夜叉，反而惊动了侯府的人。侯府派人过来解决此事，将几位师兄弟好声送走，后来也不知怎样就将那事压下，约是许了银钱吧。倒是师兄弟们回来后说，那庄里的农人太张狂，尤其是那刺儿，谁知那些人怎么受得伤的，也许是想趁着大旱装可怜从主家手里骗财，才说了个虚乌有的夜叉来。”

“乔义？”秦婠试探。

“。”卓北安面不改地解释。

是旱年，京城外的几个庄几乎颗粒无收，佃们日不好过，为了应付行和主家的税租，好些人都动了歪心思，所以那年京城里外偷盗抢特别猖獗，忙坏了衙里的捕快。我依稀记得，这庆喜庄就是这些庄里收成最差的一个地方，地贫人穷，事还最多，几次三番来官府闹说庄上了个疯，神鬼没的逮人就伤。”

“那后来呢，那疯抓到没有？”秦婠问他。

她想沈浩初了，那人回了沈家，下也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