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厮打断他的话，“镇远侯夫人已经走了。”

“我了几天？”

“果然……你就这么喜他？”他自嘲笑笑，把收起，翻上。

“把越兴叫来，备车，收拾行，你去请镇远侯夫人……”

“是啊，她带着镇远侯府的人去了泰岩，已经走了两天，大人，赶不上了。”小厮见卓北安失神的模样，不由红了。

“是。”奉哥奉嫂拿信退下。

秦婠又叫来蝉枝，将家事仔细叮嘱一遍，又吩咐自她离府起，蘅园便闭园谢客。

兆京东城门外的三里坡上，一人一骑正在树荫下站着，儿正轻甩尾啃着树下长的草，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抚着鬃，目光却落在坡下的官上。

卓北安无意识地接下他递来的碗，习惯低饮药，却见碗中汤药漆黑如墨，十年如一日的苦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绝望。

————

那话，问的是秦婠，也问自己。

“四天……”他迷茫地嚼着天数，忽然一醒，挥开小厮的手，掀被下床，趿了鞋就往外走，脚步仍是虚浮，形不稳。

此番离京，也不知何时能归。

光灼，便是树荫也凉快不了多少，那人脸上的汗珠过双颊，自下滴到地上。他取，随意饮了两，角忽见官上驰过车与随从，他一便认。

“砰——”碗碎药洒，漆黑的汤溅

卓北安怔怔踱回床榻坐下，一动不动，仿如定，中没有波澜，似古井沉。

————

天越发起来，连风来都是的，人稍动动就是汗，粘得难受。提着桶的小厮已被温熏得大汗淋漓，将倾铜盆，又兑些冷，书童试试温，这才下巾帕在中搓，要给在床上迷了四天的。

“走了？”卓北安喃喃着停步。

午后，骄似火，蝉鸣震耳，两辆车并五个护卫自侯府驶，往泰岩行去。

绞帕，他转却是一惊：“大人，你终于醒了。”

给卓北安的信里，她已将沈家的秘辛与她查到的所有事，并王新、陈三一案及瑞来堂的疑等自重生到现在所遇一切都写尽。这封信了她最长时间，希望能助他勘破黄氏之案，也希望能救回沈嘉与沈泽念……

“这是咱们家，大人你的屋。”小厮忙先倒了过来，一边解释，“你那日见镇远侯夫人时旧疾复发，了过去，被抬回家中了。”

“到今天是第四天了。”小厮又将帕递予他。

如此这般，待到行前要准备的事全妥当，时已过午。秦婠摘去簪环，换上布衣，前往丰桂堂拜别沈老太太。

封信。

你就这么喜她？

卓北安已醒，里有三分迷茫，正费力地从床上撑起，声音沙哑地开：“这是……”

秦婠苍白的脸与乞求的神情似还在前晃动，他想起自己答应了她要带她去泰岩找沈浩初。

片刻后，有人捧着汤药屋，小厮便将药端到他榻前：“大人，该喝药了。”

卓北安饮了两，才渐渐想起发生的事。

“大人……药已经凉了。”小厮见卓北安失神，不由轻声劝。

“大人，你要去哪里？”小厮大惊，忙抢上前扶人。

回答他的，是一声裂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