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杜家可给三姑娘长脸，我瞧三姑娘那笑都快咧到耳朵了，听说杜家那位公生得也好，三姑娘那么个脾气，不想福气竟这么好。”

秦婠坐正，面上笑容一收：“说吧。”

“夫人，您代的，我去找夏茉打听过二老爷的行踪。”

对她而言，沈芳龄越快嫁去她越开心，家里有这么个不长心又闹腾的小姑并非好事，不沈芳龄嫁谁，反正去了就好。只不过宋氏大抵又会借沈芳龄的婚事现在众人前，恐怕还指着这事翻，想想也怪烦人的。

如果田契不是从老太太手上去，那就只可能是有人偷走田契。

“可不是。可怜我们四姑娘总被三姑娘压着，今天在老太太院里，二太太与三姑娘没少嘲笑咱们四姑娘和段公的婚事，真叫人不痛快。”

闱结束，沈浩文回来，接着就是沈芳龄的过大礼，杜家也算京中门，礼节得周全，请了四位全福之人约同媒人，带着浩浩的聘礼队伍敲打而来，排场铺得老大。

接下去几天，秦婠却都没空。

宋氏与邱清负责接待杜家的人，秦婠则前前后后忙碌府中应对礼仪并宴请等事。一天忙下来，累得秦婠腰酸背疼，刚回院就听两个小丫鬟和青纹嚼耳，说起沈芳龄和沈芳华的亲事。

雁歌是沈老太太边最贴的丫鬟，其重要程度仅次于徐嬷嬷，手里握着老太太的库房钥匙，对老太太的事十分熟悉。

秦婠却是清楚二叔沈从海的钱银状态，沈浩初离开前肃清沈家，就已将沈从海在外的情况查个底朝天。沈从海在外本就喜挥霍，年前又染上赌石的嗜好，跟着几个玉石商人瞎混。据崔乙查探的消息，沈从海因为赌石

天已暗，秦婠自灯下走来，面如常，只略颌首便带秋璃了屋。

“二老爷还常常往雁歌家里跑，送些尺首饰过去，好些人都看到雁歌的老娘陪着笑送二老爷来，外都传二老爷看中雁歌。”蝉枝又。

“夏茉说这半年来二老爷确曾在暗中频繁接雁歌，似乎有意收她房纳为妾室，不过老太太曾放风来，绝计不会让雁歌嫁给家里几位爷为妾，所以目前为止二老爷还没敢向老太太要人。”蝉枝低声。

“另外夏茉说了，二老爷与二太太如今关系非常差，二老爷几乎不去二太太屋里，都在几个姨娘屋里宿着。前两月两人还大吵一顿，听说是二老爷二太太伸手要钱，二太太一文钱都不肯给。”蝉枝继续说着。

秦婠解下手镯，思忖声：“嗯……”

两个小丫鬟闲扯着，青纹刚想接话，角余光看到廊下影，忙肃脸起：“夫人。”

“那段公呢？”秋璃问她。

第115章临别

秋璃“嗤嗤”笑了，一边替她摘耳珰，一边：“四姑娘也嫁去了，夫人才算真正能歇歇。”二人正聊着，蝉枝忽来禀事。

“秋璃，你让奉嫂煮锅羊，再收拾两盒果，拿两坛好酒，明天送去云庐。我这忙得脚不沾地，把闱都给忘了。如今闱结束，宁哥哥也该回去，送酒菜劳一下他，权当我这妹妹的心意了。”秦婠想着，又同秋璃说起另一事来。

“段公自有四妹妹心，你还怕他短了吃不成？”秦婠打趣她。

当初无意间放到二房的人，今天终于派上些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