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的伤呢？”何寄盯着她额与脸颊上伤的血痕，她声音有些沙，可能是咙被掐时留的伤还没全好。

“如你所见。”秦婠拎了拎鱼袋，“你不是在莲台听经？”

“秦雅呢？”秦婠问他。

“只要你是何寄，我就不会怕你。”

“嗯。”何寄走过去一些，让自己的影把她完完全全罩住，“你怕吗？”

离开莲台时，她看到何寄站在树下，目光惊愕地看着秦雅，中风雨雷电像惊蛰那日的暴雨，他被秦雅的举动震惊了，久久不能平复，连她离开他也没留意。

寺里的放生池养着各锦鲤，人一靠近就纷纷浮到面求。秦婠并没回禅房，而是布施了几两银换来一袋鱼，站在池畔投喂。

何寄失语。

“病倒？”秦婠的心揪。

谁知呢？

也对，秦雅的恨太烈，像簇火焰，以自己为薪。

听说，昨晚他杀了好些人。可在她面前，他没一丝戾。

秦婠将整袋鱼都投池中，引来一群锦鲤前扑后继地夺，她回认真答他的问题。

她并不在乎这些，只觉得手包成这样太不方便：“大夫说都是伤，养一养就好了。倒是你，昨夜剿匪可曾受伤？听说你杀了好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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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大人昨夜未眠，今晨病倒，正在禅院休养。”何寄。

池面很平静，锦鲤颜鲜亮，看着平和丽，只是池浑浊，不见底下勾当，池中放生不乏天敌，这表面的和乐不过安人心的假相，底下的阿鼻地狱才是被掩盖的真实。

秦婠仍猜不秦雅昨晚扔的匕首用意何在，是想将她也拉下浑，她和秦舒决裂？亦或是对她报复的恶作剧？她不知，也不打算知。

他已换过衣裳，上没有血腥气，她想象不他杀人时的模样。

秦雅和秦舒这一世的结局已然改变，从她重生起，好像所有与她有关的人的轨迹都变改写，是好是坏，秦婠亦无从分辨。

卓北安现住的这个禅院很小，院有些荒芜，胜在幽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他。”何寄不多废话，转便离。

秦婠拆开鱼袋，要投喂时才发现自己双手都缠着布帛，很难从里拈。笨拙试了几番，她有些挫败，想把手上缠的布帛拆掉。

“去南华庵了。她昨日失踪，就是在南华庵削的发。秦家人成一团，三四人都没能抓住秦雅，你那大伯母哭到昏阙，秦舒避禅院了。”何寄说起这些面无表情。

秦婠转，瞧见他从池畔曲折的引桥上走来，背后是耸的佛塔，一群鸽掠过天际，在塔尖兜个圈又渐渐飞走，何寄的上便有稍纵即逝的影，他变得不那么像她记忆里的少年，也许是成长，也许是改变，也许，是另一个人。

“你在嘛？”何寄及时现制止了她鲁莽的动作。

去看卓北安的路上，秦婠才知昨夜他将自己那间禅房让给了她，而他则搬去另一简陋的禅房住。秦婠心中内疚，不由加快了脚步。

“已经结束了。”何寄。

秦婠想起秦雅的雪帽——削发之心早有预谋，她肯定不会再回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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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卓大人住在哪里吗？昨晚之事，我想过去谢谢他。”若没有卓北安，这会她是什么情况还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