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婠摇，“我是觉得，原本我们以为在宅中兴风作浪的人是婶娘，她最有动机，也最有可能，而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确实都因她而起，那么二房里面应该是安全的，婶娘再坏也不可能对嘉下手，更不可能教让弟弟‘死’这样的话给嘉。”

————

可是从目前二房传的消息来看，邱清的这一胎却是安稳的，过年那会宋氏在老太太和亲戚面前还表现得格外得意，相来这情况邱清还瞒着众人。

原因何在？

但为什么要瞒？

“确实很奇怪，但是他们那边我们不了手。”沈浩初当然奇怪，他比秦婠更加锐些，可沈府大宅虽然肃清，小家他却也没理由手，最多不过放几个线过去，但这时候安过去的人，二房自然怀疑，肯定不会重用。

嘉说那“人”夜夜都来，那就不是外人，二房里还藏着一个人在作祟。

“怎么个怪法？”沈浩初褪去外袍，一轻松，接过秋璃绞的帕抹了抹脸，坐到罗汉榻上取了颗桔剥起。

“想什么呢？”沈浩初见秦婠从芷园来后就默不作声，不由问。

就算在大太下面，她想起沈嘉稚单纯的声音说着那个天天晚上与她说话的“人”，她都还会有骨怵然的觉，是人类对未知危险天生的预。

周姨娘有个要好的闺中密友，早年家境贫寒被送去堂了姑，这些年学了些旁门左的东西，惯常在各府后宅游走，拿些私伎俩哄那起不通世事的愚昧女人，赚银钱，人称莫婆。那日周姨娘要给沈浩武求个平安，就把莫婆请到屋里吃酒，那莫婆两杯黄汤下去就面酣耳，说起各私，把邱清悄悄请她作法求安产保命的事给说了。

秦婠也将外袍脱了，只穿翡翠的小袄坐上罗汉榻，脆生生：“大嫂的打算与嘉说的话。嘉那么小，谁会每天晚上与她说话，还告诉她一些明显错误的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挑唆他们弟情？”

这安产保命的法术，说到底不过莫婆诓人的手段，要烧替，还要请鬼婆，要收一百两银。寻常人家不过是求亦或安产，只有在胎象极不好的情况下，才会要这保命的法术。

仅宋氏和邱清婆媳不和，但这对龙凤却是宋氏的心，确切些应该说作为长孙的沈泽念是宋氏的命，连他掉发宋氏都要张半天，何况是涉及生死的事？邱清是亲娘，就更不可能如此教唆女儿了，那会是谁传递给六岁的孩那样的信息？

“既然二房内也不安全，中间还有一个瑞来堂与杨守心串不起来，再加上王新与陈三的案，我只是觉得，会不会还有一个人隐藏在更的地方

两人已回到蘅园，皆走了一汗，秦婠正站他背后为他褪外袍，手上动作心不在焉，闻言只：“想大嫂屋里的事，觉得奇怪罢了。”

怎么没的她却不清楚，二房对外只称意外，她也没去细究。如今听到周姨娘的消息，她才犯起嘀咕。

若这消息不假，邱清腹中那胎情况确实不好。细想想也通，她早年生那对孪生就伤了，后来几年没怀上，她又持家务更是将亏空，如今突然有了，可不危险？

泛酸的桔香散开，让人下生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