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你一条新路。」突然说。「还请公赐教。」赵在庆打起神，说。

殷，天下也能早安定。」「殷？他快完了。」嗤笑一声，：「我刚刚听人说，殷已经遣使至秦王营中乞降，应是发现回天无力，所以派人谈谈条件了。」

驿卒又端上来一大盆鹿。

他大概知朝廷的想法了。分化瓦解，拉拢人，能拉一个是一个，能消耗一批是一批。等到他们衰弱到一定程度后，慢慢吞并。

当年的灵夏党项，不就是这样慢慢消失的么？故伎重施罢了。

这样一来，有人就站在了朝廷这边，与那些相对淳朴的人形成了对立。如果好生经营，前者会慢慢变多，后者慢慢变少，久而久之，靺鞨诸也就烟消云散了。

同样的材，得就是比你好吃，比你细，他们应是受到差距了。

「公方才提到洛屋宇之事，靺鞨人们有家有业有隶，怕是不太肯拼命了吧？」赵在庆不想再碰危险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别的。

至少得等到第二代、第三代，看看有没有哪个不肖孙急着筹钱，把房卖了。

「有些人就这个德。」说：「明面上，殷还坐拥潭、郴、永、衡、邵五州之地，数万兵，还可以一战。刀没架到脖上之时，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服？打打谈谈，谈谈打打，本就是应有之意。」

「王师在伐湖南，或许可征召靺鞨乡勇南下。」赵在庆说：「早攻灭

也回望了一，笑：「我听闻圣人在湄沱湖畔遍会群豪，不得已之下吃了生兔、生鹿之类的，哈哈。想想都觉得—刺激！」

赵在庆注意观察，发现靺鞨人们一开始兴致缺缺，显然对鹿的兴趣不是很大。不过在尝了几后，居然觉得好吃，顿时大快朵颐起来。

「哦。」放下酒碗，：「我对他们说，不一定需要自己拼命，有人代他们拼命也行。」「他们怎么说？」赵在庆追问。

「别谈殷了。」说：「你这回京，又是来买卖的？」

「访于阗的使者回来了于阗国主接受了朝廷册封，又派使者回访。」说：「大碛若修缮完毕，商路就要通了。于阆东河玉可是很有名的啊，可在当地不值钱，归义军曾用二百匹绢换了三十斤玉，你说其间有几倍利？」

赵在庆暗笑两声。

于阗国—他端着酒碗沉一番，既然圣人要西征，或许可以在这件事上文章，争取个筹。商人嘛，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事都可以，甚至包括天涯海角给你送上补给。

不过这计谋真的很难破啊，因为他直指人心的弱。换你是靺鞨氏族首领，如果有机会用氏族弟的鲜血来换取你一家的富贵，你愿不愿意？或许有人不愿意，但一定也有人愿意。

「置办了一批西域胡商带来的货，与南市的几个大豪估说好了，卖给他们，再拿一批锦缎，到青唐城去售卖。」赵在庆也不隐瞒，他就是这个生意的，别人很清楚他的路数。

「殷若聪明些，这会正是投降的良机啊。」赵在庆叹息一声，：「五州在手，此时若降，条件应不至于太差。奈何，奈何！」

于阗国这次确实派使者回访了，而且手豪，诚意极足。使团携带了千匹、驼五百、玉五百余团、琥珀五百斤、硇砂四十斤、珊瑚八枝、褐匹、玉带、玉鞍、***若，作为贡品献给朝廷。而于阗王的顺利册封，也标志着西域政治局势的剧烈变化。西征的条件，在一步步得到满足。「公所言，甚合我意。」赵在庆举起酒碗，：「他日若事成，定厚礼相谢。」

「有人还比较淳朴，认为这样不行。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去拼。」说：「有人就心动了，明白了我的意思。」

赵在庆默然。

赵在庆笑两声。他可不敢编排圣人，不过在听闻后，也对圣人肃然起敬。圣人如此纡尊降贵，还不是为了结好那些野人，终归还是为了这个天下着想。

这派，让人无话可说。但他是明事理的，人家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没有表示。

「我告诉他们，洛原本一片废墟，这座城是圣人重建的，朝廷手里攥着一大把房。甚至于，至今还有分街区未清理完毕，还有建盖屋宇的余地。想要洛的房，拿命来换。」也给自己斟了碗酒，品了一后，赞：「河的朔方生烧，竟然比灵夏的还够劲，不错。」

「他还要谈条件？」赵在庆惊讶地问。

看样应该是辽东货了。腌好后晾晒得的，船运回来，趁着黄河尚未冰封，船运至洛。

「小事。」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我不钱，就看闹。」赵在庆失笑。